僵局之中,雷古勒斯突然向媒体做出承诺,会将布莱克家族的财产毫无保留地用于战后重建。坐在表决台上的魔法部各大部长(尤其是财政司司长),立刻倒戈,并鼓动他人放弃表决。
最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认为雷古勒斯有罪。在人群哗然,镜头长闪中,查理·唐森无奈地宣布将雷古勒斯·布莱克无罪释放。
在庭外等待的凯瑟琳点评道:“如果不是我亲自处理了魂器,我会觉得这场庭审就是个笑话。”
“你早点来,还能看到马尔福、帕金森、高尔和克拉布也被宣布了无罪,”他拉着她走过长廊,避开镜头,低声道,“都是昨天在一张桌子上商讨如何摧毁魔法部的好朋友。”
她拨开迎面刺来的话筒,飞快说:“莱瑟特兰奇就被审判了。”
“为指控贝拉出庭作证的人挤满了法庭,其中绝大部分都遭过她的不可饶恕咒,你知道,她很喜欢看不忍钻心咒的人吻她的足尖,向她求饶,”他拉着她进入电梯,“她太嚣张了,完全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对战后重建工作提供支持。”
电梯飞速上升,齿轮和链条的转动声中,凯瑟琳抱着双臂,提起庭审结束前的一个小插曲。
“还记得特伦斯吗?他刚才来找我说话,”她一字未变地向雷古勒斯转述,“他说好久不见,问我有没有见过他新娶的妻子,我说没见过。”
“然后呢?”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她与他走出电梯,不紧不慢地说道:“然后他把我拉到墙角,一脸诚恳地说:凯瑟琳,原来我觉得你比她美多了,可现在……你也是个结过婚的女人了。”
“……然后呢?”
她耸耸肩:“然后你就出来了,他就走了。”
“酸葡萄。”
雷古勒斯点评道。她对此无所谓,只是听出他语气中也有一丝酸溜溜。
……
查尔斯·布兰德和林顿·海因斯的婚姻结束得很早。学生时代并未凸显的矛盾,在跨入成人世界那一刻浮出水面。查尔斯吉普赛人的外表在海因斯一家的社交圈受尽冷眼,尽管妻子的白人教授父母维系了表面的尊重,但查尔斯无法自欺欺人。婚后第三年,圣诞夜,查尔斯忍无可忍,抛下了一岁半的女儿和妻子逃离伦敦。林顿·海因斯常在梦中惊醒,回忆起和凯瑟琳闲聊的那个午后,一只象征爱情的金色鹦鹉从天空飞过时,她看见理想正向自己走来,凯瑟琳却看见理想正向远处飞去。
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部挂了一个闲职,唯一需要他做的,就是如约向某个账户打钱。在食死徒久攻不下时,卢修斯贯彻了明哲保身的人生信条,以汤姆·里德尔的日记为投名状,在凤凰社的功劳薄上留下金色的一笔。伏地魔的死讯传来时,他与纳西莎相拥而笑,在无言中接吻。
詹姆·波特妻儿双全。意外之喜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安排,哈利不再被认为是预言之子。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带着儿子出门,不必担心潜藏危险和崇拜目光。哈利在两岁展现出惊人的平衡力,将足尖勾在吊灯上稳稳倒挂,他已经看到魁地奇球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凤凰社功成名就后,他现在的工作地点在战后重建司,同事之一为雷古勒斯。
莉莉·波特从产后抑郁走了出来。怀孕时,她饱受预言和魂器的折磨,几乎死在圣芒戈;哈利出生后,凤凰社内疑云不散,她整日守在摇篮旁:即便伏地魔突然闯入,她也要为哈利挡下死神的第一次拥抱。战争结束时,莉莉重获自由,却在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在詹姆的拜托下,凯瑟琳每日每日闯入波特家,几乎架着莉莉逛完摄政街。慢慢地,莉莉找回了被婚姻弄丢的东西——莉莉·伊万斯的灵魂。
阿不思·邓布利多第一时间回到霍格沃茨,召回教授,重整秩序。一个月后,霍格沃茨正式宣布复课。战后第一届学生是特殊的,有许多十八九岁的面孔坐在十四五岁的面孔中,想要补上因战争而失去的几年学业。邓布利多为停课时的七年级重筹毕业典礼,绝大部分人都回到阔别已久的礼堂,齐唱校歌。
西里斯·布莱克作为凤凰社的战斗主力,患上严重的战争厌恶症。他推拒了战后重建司的邀请,重新投入对麻瓜科技的研究中。三个月后,凯瑟琳在一条通向伦敦郊区的公路上与西里斯不期而遇。这次她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因为那辆改良后的重型机甲摩托实在太酷了。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摩托窜入云层,西里斯在狂风中驾驭自如。当一双手环上他的腰时,那颤栗瞬间让他哼了一支小曲。
查理·唐森在巴蒂·克劳奇下台后,借用在威森加摩累积的威望,一举成为新的法律执行司长。每每重看布莱克家族在捐赠那栏签下的巨额资金,他深感无奈。在四十岁那年,他与税务司副司长迅速完婚,并立刻将所有目光集中在魔法部部长之位上。为了得到布莱克家族的支持,他违背本心,再也没在心里回忆过与凯瑟琳的秘密岁月。
雷古勒斯加入了战后重建部,与詹姆成为公开的同事。一开始,詹姆并不瞧得上这位,但在几次突发事件后,詹姆从这位前食死徒的处事作风中,嗅到熟悉的味道。一个月后,一次不经意的酒后闲聊中,詹姆与雷古勒斯确认了曾经在凤凰社那段不为人知的同事关系。
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夏天,凯瑟琳带着一个大茶壶赶到波特家拜访。在赶走詹姆后,她神秘兮兮地打开茶壶,霎那间,一股混合着法国南部阳光的白葡萄酒香从壶口四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