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语的牙一紧,冰棍断了两截,落了小半在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滩糖水,吴不语吊着冰棍,比划着。
【那你去干什么?】
【朋友爷爷。】
林观棋耐心解释,【家里没人,我先过去看看,你帮我看着店。】
吴不语退却了两步,确实是害怕了。
林观棋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待在店里,别出来,别看。】
吴不语点点头,目送林观棋快步朝街里走去。
你难过吗?
到了林荼荼爷爷家的时候,警方已经拉了警戒横条了。
被圈着的平房只有一层楼,前几年统一刷白的墙斑驳脱落下大片大片的墙皮,露出最里面发黑长霉的泥砖。
旁边的几户,家家门窗紧闭,三三两两站在窗户后面或指指点点,或长吁短叹。
闷热空气中弥漫出腐烂发臭的臭味,像是几箱臭鸡蛋、一屋子死老鼠,又混合了发霉腐烂的气味。
这种尸臭是把能想象到的所有“臭东西”搅和在一起来形容,都不为过。
即使捂紧鼻子,腐烂的酸臭味也依然从指缝里直戳鼻腔。
林观棋屏着气等在外围。
最先出来的是一身白大衣的法医,戴着乳胶无粉蓝色手套和口罩。后面警察猫着腰跟出来。
“那你们等会联系车子送过来,尸检结束后,联系你们。”
法医摘了手套放进随身戴着的密封袋里,“那我先过去了。”
“行。”
法医刚走,其中一个警察就开口,“小冉,去联系家属,你们和我去走访记录。”
林观棋迎上去,把早就打在手机上的内容,展示给还留在这里的警察。
【我认识家属,老人家走得痛苦吗?】
张亚冉对林观棋有印象,汪玉辉也说过两句这个女人的一些事迹,她带着林观棋走到旁边的阴凉处。
“这不好说,初步确定是意外死亡。”
张亚冉委婉道:“你朋友回来的时候,老人家的遗体应该也整理好了,不会太难看。”
“至于痛不痛苦,人到了年纪都得受,你说不太痛苦,安慰人也是好的。”
林观棋抿着,手指在屏幕上打字,【谢谢,那屋子里什么时候可以收拾?】
“最好是等尸检结果出来后对了,你把老人家人的电话给我,我们要提前告知家属。”
林观棋翻出林荼荼的号码,还没等递过去,张亚冉就凑过来在自己手机上输入了号码。
张亚冉拨出了号码,林观棋把手机收了回来,靠在墙上,鞋尖抵着砖缝中的杂草来回蹍摩。
“林奎明的家属吗?”
林荼荼的电话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