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荼荼又蹲下去刷地了,林观棋拿了扫把走到里间去扫地,吴不语捏着块抹布跟在林观棋后面。
里面的房间窗户也开着,外面又开始下起棉针似的小雨,站在老旧书桌前面,就能直接看到外面的田垄。
林观棋把书桌上的书本移到旁边的床铺上,吴不语见缝插针地过来了,把搬过来的笔筒书本用干抹布擦干净灰尘。
林观棋看了眼,拿她没办法。
书桌底下还有两张小凳子,林观棋把扫把伸进去,勾了出来,视线在靠着墙的右侧桌脚下的报纸纸块上停留了一会儿。
桌脚的角落里晦暗,带浓郁的霉味,应该昨夜的雨从窗户边溅进来,把这一片墙沿都浸湿了。
她直起身,直接把书桌挪了出来,把报纸块扫了出来。
报纸已经被雨水浸湿,不太好扫,林观棋直接连带的书桌挪到一边,吴不语转身过来擦窗台。
林观棋走到窗台下面扣那块报纸。
起身的时候扫了眼窗台,外面是林荼荼爷爷圈起来的一小块青菜地,大概只有两个平方左右的大小,但也足够种种青菜了。
林荼荼爷爷去世的这几天,青菜没有人看管,已经不知道被谁顺手收走了,连带着泥土都翻得乱七八糟的。
突然,林观棋的视线定住。
暴雨过后的泥地被冲刷地坑坑洼洼的,露出了几节黄色的东西。
林观棋眯起眼睛辨认,几秒种后,她拧起眉头。
是烟头,有五六个。
旁边都是一些邻里人家的菜田,不会有人跑到最里面来抽烟,更何况夏天蚊虫繁多,谁会跑到杂草菜地上抽上五六根烟。
林荼荼爷爷更不可能了。
窗子底下就是青菜,每天都看管着防止猫猫狗狗来捣乱,怎么可能往里面扔烟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什么东西都要累的整齐,偏偏最底下的报纸要露出一截来。”
林观棋陡然回过神来。
扭头就看见林荼荼把湿抹布扔在书桌上,她正要阻止,林荼荼利索地刷刷两下,木桌上已经多了两片擦拭干净的水痕。
她往后面站了站,吴不语偏了身子好让她站。
立在窗户前面,身后的天光被她的影子挡住,视线从门洞穿过,正好落在刚刚堆叠着报纸的位置。
她微微侧身让外面的光落进来,阴沉沉的天空的光并不亮,但也足以看清那片擦拭得干净的水泥地了。
凉风冲窗口灌进来,林观棋后颈有些发凉。
你脚受伤了吗?
“棋姐,你发什么呆啊?”
林观棋像是没听到似的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报纸被雨水溅湿了一个角,她抬脚把报纸往里推了推,旁边的邻居看不到什么新鲜事,只剩下了几个脑袋,神情八卦好奇地朝着小平房打量,见林观棋看过来,又装作看雨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