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胖不瘦,属于比较匀称的身材,就是身高高,南边城市的男人多数都不算高,他这种卡着门框进来的,算是很少见了。
林观棋看了眼,就垂下眼。
是陈冠蒲,陈羽凡的哥哥,自从失业以来,他已经很少自己出来买烟了。
台风天往外跑,真是稀罕事。
林观棋不关心这些邻居的家事,把陈冠蒲要的烟扔再柜台上。
“下雨天落下风湿,膝盖痛,你这里有没有药膏?”
男人随手拿了立在盒子里售卖的打火机,点了烟后,吐了一口白烟在林观棋脸上。
“怎么?这么不待见我?看都不看一眼?”
台风天,跟上来的。
陈冠蒲比林观棋大一届,以前和林观棋一块儿混过,两人的交情说好听点是酒肉朋友,说难听点是点头之交,萍水相逢。
毕业后小团体就散了,该上大学的上大学,该工作的工作。
南苑这片的同辈中,没几个出息的。
林观棋守着店算其中一个,陈冠蒲干一行恨一行也算一个。
而且这两年,陈冠蒲在南苑的名声很不好,是个人都知道他总是在家里打骂陈羽凡。
林观棋动了动手指。
陈冠蒲眉尾挑了挑,忍不住笑了声,“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别老是滚来滚去的,不能换点新花样啊。”
林观棋皱着眉,用眼神询问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陈冠蒲弹了弹烟灰,吊儿郎当地倚在柜台上,“今年我都二十八了,还没个老婆,我不自在啊,你这有什么条件还不错的女人吗?”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刺青店上,意味不明道:“我弟说,街口开了家纹身店,老板是个聋哑人,看着漂亮,还和你玩得好。这么好的条件你不介绍一下吗?”
林观棋微微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冠蒲,那双墨一般的眼睛阴沉沉的让人忍不住犯怵。
陈冠蒲知道林观棋是怎么样的人,当即开玩笑似的转开话题,“我开玩笑呢,就是想纹个身而已,你要是玩得好的话,还可以给我打个折什么的。”
陈冠蒲不怀好意地试探触及了林观棋的底线,她神色不虞,没理陈冠蒲。
“哦对了”
陈冠蒲见林观棋不打算理自己了,感觉有些无趣,准备转身离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迈出去的脚也停住了。
“我弟老是买错烟,你能不能记一下我喜欢抽的是26的,不是19的,味儿不一样。”
“你是不挑烟,无所谓。我就这么点爱好,能不能照顾一下老同学啊”
林观棋专心刷着手机没反应,陈冠蒲说完拿起放在长凳上的伞,抖了开来,“哎呦,谁啊鞋都踩湿了,都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