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蒲捡起棒球棍,咧着嘴,“说实话,你奶奶死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
“看到你每天像死人一样的脸,我更高兴了。”
“我们一样是南苑的垃圾,垃圾就该躺着……你他妈的一天天清高什么啊!”
“嘭——”
跟随他话落下的是棒球棍打在林观棋手臂上的响声,一头落在瓷砖面上,旧瓷砖应声开裂。
“啊,打歪了,下次不会了。”
陈冠蒲红着脸,肾上腺素飙升,他从卫生间退出来,把带过来的酒倒在林观棋手臂上被打的凸起的骨节上,酒精浸入被骨头破开的血肉,密密麻麻般针扎的刺痛让林观棋止不住的颤抖。
“一个小小的警告,以后别这么爱出风头了。
林观棋咬着牙站起来,追出卫生间,陈冠蒲似乎并不着急开门,在厨房里窸窸窣窣翻了一圈后,拿着砍肉菜刀,走去玄关,直到停在客房门口,林观棋的心才彻底落下来。
他一下一下地劈着门,另一只手不停地往嘴里灌酒,身后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似乎不开门就不肯罢休。
林观棋偏身,抖着手拿出手机给吴不语发了条信息。
【我没事,别敲,找警察。】
门口的敲门声一瞬间安静了下去,林观棋脱力地坐回到地上。
看着陈冠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喝酒,一边砍门。
持续了几分钟后,陈冠蒲劈开了一个口子,把反锁的门拧开,冲进屋子里把人拖了出来。
林观棋已经准备再次站起来的时候,门口的门被打开了。
“棋姐!”
黄建国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看见满手是血的林观棋,和客卧里门口的陈冠蒲一对视,骂了声‘艹’,红着眼就冲了过去。
两人扭打进客卧里,噼里啪啦一阵响,程小梅和吴不语从门口跑了进来,程小梅的睡衣跑落一个肩头,头发蓬乱,眼圈通红,看着像是一路哭回来的。
陈羽凡趴在地上,伸出个脑袋来,程小梅慌乱地把人拉出来。
吴不语看客卧没有林观棋的身影,松了口气,一边看一边顺便帮着把人扯出来后,扭头一看。
正在往厕所里躲的人身下拖了一片血。
不是林观棋是谁。
她脚一软,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林观棋边上。
爬过去的一路,视线都是模糊的,凭着模糊的轮廓去摸林观棋的手,感觉一片粘腻,又赶紧抹了抹眼睛,这才看清楚手上全是血,她慌乱收回手,生怕碰痛了林观棋。
林观棋的手肘盖着一块血毛巾,正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吴不语不知所措,她慌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你好,120急救中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吴不语张嘴想发声,只能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音节,类似于‘啊’的音。
“您需要什么帮助?慢慢说是您需要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