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醒了”
头晕目眩,林观棋胃里涌上来一阵反胃的恶心,晕倒之前的记忆一瞬间涌了进来,她用指甲用力地抠进指缝之间,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视线逐渐聚焦,昏暗的卧室里,两个模糊的人影晃动,似乎在往房梁上吊着什么。
突然一阵光亮照面打过来,刺的林观棋眯起了眼睛,陈羽凡忽的凑近她,“棋姐,醒了啊。”
“你喜欢上吊这种死法吗?我很喜欢……不会很难看,也很体面的。”
陈羽凡刘海遮挡着眼睛,右半张脸有些红肿,白光从两人底下照上来,将她的脸照的惨白惨白的,像个白面鬼。
她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以为我等不到你死的这一天了,没想到姐姐还是舍得你的……她也没有很喜欢你嘛……害我白白担心了……”
“是吧,姐姐,她和你不是一类人,只有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
陈羽凡声音压的很低,很轻很轻,病态地呢喃着,“姐姐会杀了你的,为了我。”
“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哦……”
疯子。
林观棋厌恶地往后退了退。
“开了灯,过来。”
程小梅似乎忙活好了,疲惫地坐在床尾处,陈羽凡听见她的声音,忙不迭地跑去开灯,然后快步走到程小梅身边,跪下来。
灯光亮起来,林观棋才看清楚这里就是自己的卧室,此时房梁上挂着两条麻绳,旁边的地上摊倒着还在昏迷的吴不语。
陈羽凡跪在程小梅的脚边,乖巧地伏在她的腿上,程小梅随便一搭,就落在了她的发顶上,陈羽凡立即往她手心挨去。
疯子。
林观棋看向程小梅。
程小梅也看着她,两人对视着、沉默着。
“我把张警官送回去了,警察死在这里就麻烦了。”
程小梅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像平日里和她解释着什么一样。
“没有被世俗接受的同性恋殉情,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程小梅自顾自地安排着林观棋和吴不语的死因。
林观棋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嘴里被一团带着樟脑丸味道的布堵着,什么都做不了,她挣动了一下,绑着石膏的那只手根本使不上力,还被扯着发疼。
“再多给你一些时间,我就会被发现的。”程小梅叹着气,环顾了一圈卧室,似乎有些不舍,“我还是挺舍不得你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棋姐。”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和我很像的地方,比如底层、感情浅、没什么yu望……而且你还不会说话,真的是很好的搭档”
“姐姐”
陈羽凡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睛盯着林观棋,嫉妒厌恶,都不需要通过眼神表情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