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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动,就有很大的几率恢复。”
医生的话并没有给林观棋很大的信心,她现在连走到门口都吃力。
吴不语从护工那里借来了拄拐和轮椅,接下来的几天,吴不语都会推着轮椅把林观棋送到走廊里,然后扶着林观棋撑着拄拐站起来。
通常林观棋走不了太长的路,但每一天都似乎比前一天要好一点。
也只有好一点点。
林观棋对自己的腿不抱太大的希望,她了解自己的身体,双腿依旧只有麻意,能挪动的距离也就只有这么大,再多,大概也只能多一毫米、一厘米。
可吴不语每天都很高兴,在她比前一天多走一步的时候,她就会兴致勃勃地在本子上记下她今天走了几米。
治愈的期限被无限期延长。
她不想给吴不语太大的希望,但她每天还是走很多趟走廊,平常二三十步就到头的路,她要走一个钟头,停停走走,走走停停。
医生建议她不要过度追求回归到以前的走路程度,过程都是这样的,要慢慢来要坚持,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已经是奇迹了。
林观棋对这份落在她身上的奇迹不以为然。
看似有希望,却只是更长的折磨。
她害怕迎来的是更大的失望,甚至绝望。
方明兰每天都来医院,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慢吞吞地挪动着,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忧焦虑一如既往的让林观棋不敢抬头。
她想在绝望之前在坚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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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好吗?”
张亚冉穿便服的时候很少见,她似乎变了一些,大概是被批狠了,显得有些沉稳。
吴不语推着林观棋回到病房里,太阳隔着绿玻璃照进来,晒热林观棋的腿,她不想躺回床上。
“陈羽凡和程小梅都已经落网了。”
张亚冉靠在窗台边,挡住了一半的阳光,“林夏也招供了,是陈羽凡给她的诱导剂,让她洗完衣服后倒在她爸裤子上晒干。”
所以大黄狗才会“发疯”咬人。
“后来陈羽凡以此威胁她,把陈冠蒲的尸体藏进她家的水井中。”
“她爸爸想追究责任,陈羽凡照单全收,没什么异议,林夏因为年纪太小,批评教育之后就让她回家了。”
“陈冠蒲尸体已经蜡化了,但依旧从他体内提取出了少量的麻醉剂,和你们身上的一样。”
“我们在和程小梅所在的医院核实后,确认是她取用了麻醉药剂。”
张亚冉说着顿了顿,“你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程小梅善于观察,她移动报纸挪放在老人常经过的地方,就是等到老人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