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亦窈嘴角微微一笑,是啊,这个孝道压制的时代。就刚才女主掐婆母那一刹,她都被休妻了。
得,以后这具身体就是我罗亦窈的了!
想想啊我想想。
摸着左脸上的血迹。有了,这个村最有话语权的肯定是村长。现在自己这样子坐着也不合适,村长家在哪来着
有了,名声是吧。
罗亦窈直接站起来打开院子的栅栏门,跟门口的几个看热闹的村民眼对眼。
她往着村长家方向跑去,边跑边喊。
周家这几家在村口,以前都是住在高山那边的山脚下。后来翠花大婶家的男人被野兽咬死。村里人都预感不妙,大家几户都一起搬出来了村口。
翠花一家,周家族老发话,农闲的时候来帮忙他们母子建房。
同时老周家这边,三个儿子也大了。建房的第一年,周老二在跟隔壁杏花村张老师傅学木工的时候,跟他家孙女定了亲,也就是现在周张氏。距离现在也已经过了十年。
罗亦窈往村中心跑,村中心有村长跟几位周家族老。
这一刻,十七的灵魂仿佛彻彻底底跟罗亦窈交接,罗亦窈想着假哭留下点泪水。
她为何眼泪流不出来呢?或许是感受到原身因为内心深处的痛苦已经超越了泪水所能表达的范畴。
于是,罗亦窈她决定不再闭上双眼,任凭寒风吹拂着自己的眼眶,感受那刺痛的感觉。与此同时,她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大腿根,用尽全身力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
风如刀割般吹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但却无法平息原身十七心中燃烧的怒火和哀伤。而大腿根传来的剧痛,则像是一把利剑,刺破了她最后的防线,让那些被深埋的情感渐渐涌上心头。
终于,在疼痛与寒风的交织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紧接着,更多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流淌而下。
这些泪水包含了太多的悲伤、愤怒和无奈,它们是原身十七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写照。
“救命,杀人了”
“村长救命啊”
“我女儿要被婆母卖了,救救我女儿啊村长”
要把孙女卖了?桃花村都是周家一族,这几年经过捞旱,甚至去年蝗虫压境。村民都没想着卖子女。
这么多年了!是谁要毁我们桃花村名声?以后媒婆还怎么敢来这里。还没睡下的村民听到外面的喊叫声,一激灵。
是谁?!
表演开始
罗亦窈可谓是一路上嗷嗷直叫。
好了,连睡下的小娃娃都被闹醒了。她跑到村长门口,表演开始。
人生如戏,全靠演戏,扑腾一声,罗亦窈直接跪在村长家门口。那声响,让隔壁家几个村民刚出来就正好撞见。
“嚯”
好场面。
这边村长周文书被村长媳妇拉起来帮忙穿衣服,看外面这嘈杂声音,看来是大事了。各家大都掌了灯,因为村里都是周家一族,各家顶事的男人妇女都举着火把来了。
周文书打开门的一刹那就被吓得后退一步,村长媳妇赶紧扶好,村长家的两个儿子也起来了,跟在后面。
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位跪伏于门前的罗亦窈。只见她身着一袭破旧不堪、布满漆黑补丁的衣裳,仿佛历经沧桑岁月的洗礼。
由于刚刚落水,全身湿漉漉的,还沾染上了许多泥泞,显得狼狈不堪。
若仔细端详,甚至会发现她头顶竟还插着一根水草根!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左侧脸颊血迹斑斑,右侧则被狰狞可怖的伤疤所占据。
再加上因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的面庞,整个人看上去既可怜又可悲。
原身十七因为身体不好加上脸部毁了容,几乎是能躲则躲,路上碰到人也是低着头。开始有村民打招呼,她也不敢回应。后来便没有什么人打招呼了。
连村里的调皮孩子看见她就直接扔石头。
“扫把星,蒙头怪,生个孩子也奇怪,儿子傻,女儿哑”
嫁过来六年多了,村里人除了知道周老太家的老三媳妇是个不详的毁容女人,还真的不清楚长得什么样子。
周家一群大人也跟着过来了。
二丫看着刚才娘亲的哭闹,跑回他们母子三个住的柴房,走到床边松开拴着哥哥的绳子。一边拿着绳子一边牵着哥哥的手往村长家方向走。
周老太一看身边的人,看着他们一家神情不对劲,急忙解释“村长啊,大家别听这个贱蹄子的话,你们看看这不孝的,她今晚要掐死我啊,你们看看我的脖子!”
罗亦窈心里白眼真的翻到天际,来这么快干嘛?我表演还没结束呢。
她没顺着周老太的话解释,而是转移视线。正好看见女儿拉着儿子走来,心里乐了,看来自己这个女儿心里也是腹黑得紧啊。嗯,可以。
“村长,各位叔伯,你们看看我这两个孩子,6岁了瘦得都脱相了,你们看看这个手臂,地里的麻秆都比他们壮。
身上穿着都是几个堂哥堂姐穿旧的,补丁摞得一块接着一块。看看我的儿子甚至现在是披着一块破布,脑袋钻出来而已。”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白天我要干活,早起洗衣服,甚至连公公的泄裤都是我洗,割猪草,抬水我婆母甚至连帮我看一下孩子都不愿意,让我把孩子拴得跟一条狗一样拴在屋子里不能出来。”
“今天干完农活吃完饭,第一次给我二丫夹了两片腊肉,你知道,二丫六岁了,第一次吃上家里的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