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知则感受到罗亦窈口中所说的“酒精”涂在皮肤上冰冰凉。
罗亦窈的手法熟练而精准,每一针刺入都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她轻轻地将银针插入林行知的肌肤,仿佛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随着银针的深入,林行知感到一股清凉从针尖传来,瞬间扩散至整个身体。
紧接着,罗亦窈拿起艾灸药条,点燃后轻轻地在林行知的委中穴、承山穴、环跳穴等穴位上移动。那温暖的艾烟袅袅升起,伴随着淡淡的草药香,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刺激着他的经络。
林行知感到穴位处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流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闭上眼睛,享受这份难得的舒适。
拔针之后,罗亦窈开始进行按压推搡。她轻轻地按压着林行知的腿部,时而用力,时而轻柔,仿佛在弹奏一首动人的乐曲。林行知感到腿部肌肉在罗亦窈的按压下逐渐放松,疼痛也似乎减轻了不少。
经过一番治疗,罗亦窈仔细观察着林行知的腿伤情况。她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看着林行知说道:“我觉得你的腿部这个情况有些严重,可能需要更直接的治疗方法。我觉得可以直接考虑使用骨碎补来进行治疗。
骨碎补能够促进骨折愈合,治疗你的软组织损伤。如果恢复情况良好半年这样子你就不用拐杖了。但是目前我家里的药材不多,可能需要去药堂买点回来,可能价格偏贵了点,这些"
谢元举人-林行知
后面罗亦窈再说些什么,林行知已经完全无法听清了。此刻,他只觉得脑海中猛然响起一阵轰鸣声,仿佛有无数道闪电划过天际一般。这些年来,由于看不到任何希望,他早已心如死灰。
遥想当年,自己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怀着满腔热血前往京城参加会试。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在途中遭遇马匪打劫,不仅财物尽失,更糟糕的是腿部受重伤,从此落下病根。二十六年来,他只能依靠拐杖艰难行走,而曾经的雄心壮志也随着身体的残缺化为泡影。
起初,他并未放弃希望,依然积极接受治疗,渴望有朝一日能够重新站起来。但世事难料,四年前,父母双亲相继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若不是妹妹每年都会回来探望他,并郑重警告称如果他胆敢轻生,妹妹将随他而去,恐怕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如今听闻自己的双腿竟还有治愈的可能,可以再度像正常人一样昂首挺胸地走路,堂堂正正地去祭拜已逝的双亲……这个消息犹如黑暗中的曙光,照亮了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他可是林举人啊!
当初的举人乙榜第一名——林谢元林行知。
由于考取举人即具备做官资格,乡试可说是科举最重要也最艰巨的一关。但是他身体残疾,县城官府进不去,书院也待不久,他走路都困难。
当罗亦窈喋喋不休,才回想起来问问患者意见。结果抬头看见林行知已经泪流满面。
小厮林齐在露天厨房帮忙,也时刻注意着主子这边,看见林行知哭了,慌张跑过来。
林行知挣扎的起身,摇摇欲坠倒是眼神坚定:“罗娘子,此残腿是我林某此生一大憾事。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腿,老身必定报答你至我生命终结,除了道德不容的事情,我随叫随到!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此刻的感激之情,我”
小厮林齐听到主子的话语也明白了,主人的腿可以治好!这对于心生死志的主子他来说,多么的重大。直接在林行知身旁跪了下来。
这可把罗亦窈吓住了:“我本就是名大夫,给人治病疗伤本就是分内之事。哎呀,你这小厮是怎么回事,在我家可不许下跪啊,吓到孩子了。
你们放心,我刚才看了,许是你前些年保养得当,腿部已经愈合的内部伤口没有进一步恶化,我有八成把握治疗结束,休养得当你半年就可以脱离拐杖慢慢独步行走了。但是我话说在前头啊,用到的要很多都是北方地区的中草药,在这边购买价格可不便宜。”
“是是是,罗娘子,你放心。老身这几年我积攒了些家底,我举人身份也免税,要什么要大胆买。”
罗亦窈就喜欢这样的病人。
“好啦好啦,你们看,这不巧了嘛!我家白芷刚把凉面做好,你们俩也在。干脆别走了,留下来和我们一块儿吃点儿夜宵呗?可千万别推辞哦,做了很多呢。而且啊,我告诉你们,这凉面可是一绝,保证你们之前见都没见过!”
只见那手擀面根根纤细如丝,再配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新鲜黄瓜和西红柿,切成细丝或薄片后均匀地搅拌在一起;
接着煎上一片金黄酥脆的鸡蛋,将鸡肉也切成丝状,一同放入碗中,最后淋上精心调制的特色酱汁,量大管够,那味道真是鲜美无比,让人垂涎欲滴。
大家纷纷围坐在院子中间那张新买回来的大餐桌旁,每个人都低着头闷不作声,只顾着埋头大吃。就连平日里最爱唠叨的景安此刻也一言不发,全身心地投入到享受美食的过程当中,一口接一口,吃得停不下来。
景安宴宁好像特别喜欢外来的客人,下午坐在王言玄大夫身边,现在坐在林行知身边,倒是不怕生。
“面的口感劲道还是不如米粉,看来空闲时间弄个榨粉器,来榨粉条。”她喃喃道。
白芷的位置是坐在罗亦窈身旁,这几日以来,他们四个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主人家的真诚与善意。尽管他们身份低微,但主子母子三人却将他们视作亲人一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