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罗娘子?夫人叫我在此等候娘子,娘子请随我前往后院,王言玄大夫也在那里。”
事态紧急,罗亦窈也没客气,理了理面罩,随着管家进入府邸。
罗亦窈跟在管家身后快走,一边欣赏着府邸内的精美装饰,一边感受着这座府邸所散发出的威严与庄重。
一路上,那府邸的屋檐瓦舍无不彰显着其阔气与庄重。
不同于林行知林举人的书铺,那种含蓄古典的风格仿佛能够唤起人们对于古代文人墨客的遐想,这县令府邸却显得崭新而富丽堂皇,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番装修翻新。
行走在通往府邸的道路上,只见两旁的花草树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厚重的假山矗立在路旁,与流动的溪水相映成趣,仿佛是大自然与人工的完美结合。
院子里,一条小溪河环绕着精致的凉亭,河水清澈见底,数些锦鲤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动。
穿过院子,来到后院,只见一处小巧精致的厢房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厢房的窗户半开,微风拂过,带来了阵阵玉兰花的芬芳。
走进厢房,只见几棵高大的玉兰花树栽种在庭院中,洁白如玉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此刻,一群人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焦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或是贵客的到来。在这充满紧张与期待的气氛中,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仿佛充满了故事与生命的活力。
还不等罗亦窈向众人打招呼,王言玄直接揪着胡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让开,让开,我都说了,别堵在院子里。丫头,丫头快来。”
还没等她弄清情况,罗亦窈已经被王老拖着往前走,直接入了厢房。留下白芍一人在外面跟着县令府的下人、主子面面相觑
厢房里,一位妇人守在床边,穿着一袭暗红色的绣牡丹花衣袍,那颜色既深沉又艳丽,如同夜色中绽放的牡丹,虽不张扬,却难掩其华。
衣袍的每一处刺绣都精致无比,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匠人的心血与技艺。
她的头上戴着点翠的金珠钗,那金珠在光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与暗红色的衣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她气质非凡。
特别是她手腕上戴着的一对奶白色的手玉,晶莹剔透,宛如月光下的清泉,流淌着柔和而宁静的光芒。
然而,妇人的面容却显得憔悴不堪,眼底乌黑一片,显然是连日来未曾好好休息。她的头发也显得有些微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焦虑与疲惫。
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子,她穿着白色的暗绣花纹衣裙,那衣裙的质地轻柔细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起层层涟漪。
小女子的脸色煞白,如同冬日的雪花,没有一丝血色。她的额头上冒出一股一股的汗珠,那汗珠晶莹剔透,却透露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女子的嘴角使劲咬着,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身体的疼痛。她的哼哼声断断续续,时而低沉时而尖锐,听起来让人心疼不已。
从她的面容和身形来看,她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如此年轻的生命却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实在让人感到惋惜。
整个厢房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然而,妇人却始终坚守在床边,用她那双充满关切与担忧的眼睛注视着床上的女子,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她,去为她分担那份痛苦。
急性阑尾炎
“丫头,床头边这是县令范远志的夫人,床上是她的爱女范玥玥。
昨晚,范玥玥突然腹部疼痛难耐,县令夫人焦急万分,派人请我。我闻讯赶来时,见那孩子已是痛苦不堪,于是我迅速为她扎了几次镇定止痛针,又配了镇定消炎止痛的汤药。经过一番救治,凌晨时分,范玥玥的情况终于有了些许好转,疼痛稍有缓解,她也能勉强入睡了。
然而,两个小时之后,当太阳升起,天刚蒙蒙亮时,范玥玥的病情突然恶化。她再次疼痛难耐,身体高热不退,面部更是降青一片,显得异常骇人。
我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不敢有丝毫懈怠。我立即按照昨天的穴位为范玥玥调整针法,希望能够缓解她的疼痛。然而,这次针法似乎并不奏效,反而温度更高了,范玥玥的痛苦并未减轻分毫。
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我心中不禁有些慌乱。范玥玥是女眷,我身为医者虽无男女之别,但此刻却也不敢贸然进一步诊治。我感觉你会有方法。”
罗亦窈走到床边,拿起放在一旁专门用来净手的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双手。然后,罗亦窈迈步向前,来到范玥玥身旁,伸出手搭在范玥玥的手腕处,认真地为范玥玥诊起脉来。
感受到脉搏,罗亦窈的眉头逐渐皱紧,脸色也变得越发凝重。接着,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拨开范玥玥的眼皮,观察着她的瞳孔。只见此时范玥玥的瞳孔已经开始有些涣散,这显然是疼痛过度所导致的。
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范玥玥,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上前触碰,并微微用力按压着她身上的各个穴位,试图缓解她的疼痛。而站在一旁的王老,则默默地退到了屏风后面,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她的是右下腹疼痛,腹部疼痛约十几小时了,床边盆盂还有着呕吐物,腹胀,全身症状乏力、寒战、高热、心率快。镇定止痛针也降不了,范夫人,你的女儿这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尽快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