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打断,捋了捋头发,随意的坐下,问道:“我们这里没事,带回去外面吃一顿,你呢?”
“来都来,跟你一起呗。”
翌日。
宋暖因为李承安被欺负的事情,亲自送他上学,到班级门口,揉揉他的脑袋,温柔的说:“安安,如果这次在被欺负,直接报警,不然打妈妈的电话,好不好?”
李承安仰头,注视背光的母亲,眼中闪过幸福,猛地点头:“好,我知道。”
宋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不过刚与长廊保持水平线,就看见穿着明黄色外套的男子,单手插兜,另一手挎着书包走在这条长廊,衣服不好惹的模样。
身后黑衣保镖视线威严。
宋暖眉头紧锁,害怕他又是来欺负人的,连忙拦住他:“等等,你拉这里干什么?”
裴少安呵笑,通红的脸颊遮不住全身的阴郁,紧紧盯着宋暖,什么话都没说,就示意保镖上前:“给我打,要不是她,我爸才不可能离婚,狠狠的打,打死了我负责。”
宋暖只见几个高壮大汉直逼她而来,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的视线,宋暖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挡住,可接着就被摁倒在地上,一股羞辱感柔然而生。
可接着而来的,就是暴力殴打。
宋暖看不清楚方向了,颅内血液倒流,身体,手肘,撕心裂肺的喊叫,拉扯……一切都随着意识的流逝而远去。
宋暖根本不是几个壮汉的对手。
她重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裴少安,又听着耳边李承安哑了的声音:“都给我滚开!不许打他!”
肉体搏击,撕开,血腥味。
宋暖彻底失去意识,在痛苦中睡去。
梦里,她见到了裴少安6岁的模样。
白白嫩嫩,在草坪里抓蝴蝶,跑到人工种植的菜地里,小心翼翼重下昙花的种植,对刚刚处理完工作的她喊道:“妈妈,妈妈,我给你种下了昙花,等开花的时候,我摘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妈妈,这个佣人不听我的话,欺负我……好吧,不能颐指气使,妈妈,那我能换个人照顾我吗?”
“妈妈,今天幼儿园老师给我发了奖状,说我成绩很好,可以回家拿到妈妈三个kiss。”
沉睡中的人眼角滑落一滴泪。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宋暖只感觉无尽的悲哀将自己的吞噬。
明明小女儿刚牙牙学语的进入幼儿园,明明刚笑着跟裴宴说要到了七年之痒,明明大儿子乖巧听话……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分崩离析。
极尽的痛苦将宋暖拉入深渊,她要挣扎着出去,直到小女儿喊了句“妈妈”,这才猛地惊醒,从床上瘫坐起来,望着病房内一圈的人,无声的张了张嘴。
裴宴趴在他的床边,裴少恩不爽的坐在实木座上,而崔景洪和夏砚也都坐在沙发上,如客人般的姿态,紧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