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枚戒指。
内壁刻有细微的玫瑰纹路,叫曼塔。
所有声音和景象都消失不见,顾屿桐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白色房间里,里头什么也没有,唯一的活物只有自己。
他下意识去捂心口,好像那里不久前才遭受过什么巨大的创伤,可是没有。
接着又摸了摸眼角,湿润的,酸涩的。
很奇怪。
光球系统幽幽然出现在顾屿桐身后,冷不丁开口:“宿主。”
顾屿桐猝然转身,而当他看见这个发光的球体系统的那一刻,所有碎片化的画面顿时涌入了脑海中——
圣格斯会堂的黑色葬礼、暴雨里旖旎交缠的男性的身体、抵在墙角里说过的狎昵言语、废旧工厂里那个温热宽厚的拥抱、马场内洗手间里暧昧的水流声、分别前的那个谎……
以及闭眼前看见的那枚刻有花纹的戒指。
心口钝痛,电流轧过的触感好像又一次充盈在胸中。
他攥紧拳头,愤恨地照着那颗光球砸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逼我说那些话?!”
像是早预料到会被质问,光球系统气定神闲地开口:“那只是系统默认的劝诫手段罢了,更何况那些话不是您在慎重考虑下做出的选择吗?”
顾屿桐气得发颤:“没人能抗得住这种强度的电击,你这和威逼没什么区别!”
“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呢。”光球通体发亮,不紧不慢地绕着他转了个圈,“不管怎样,您还是靠那句话完成了任务,恭喜您,我的宿主。”
“最后百分之十的黑化值不是因为他听见了我的那句假话,”想起那人,顾屿桐冷静了些,眼神极具压迫性,戳穿系统拙劣的慌,“而是因为他最后睁开了眼——”
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顾屿桐,知道池年最后还是把手伸向了顾屿桐。
所以剧情没有走回老路,池端也自始至终没有怀疑过他,恨的一直都只是池年。
系统微不可查地闪了闪,用古怪的腔调说:“你真的很聪明。”
顾屿桐紧紧盯着它,惨白的房间里,系统的光亮似远似近,让人捉摸不透。但草灰蛇线,总有线索可循。
半晌后,他眼神清明,声音多了份冷峭:“让我回去。”
“宿主,您的三个积分已经使用完毕。您没有能和我谈判的条件。”
顾屿桐笑了,眼神却含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没有积分那就拿别的换。我身上的,脑子里的,什么都可以。”
系统滞了一瞬,再开口时仍旧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机械音:“任务已经完成,只要你想,我现在就能带你离开。如果强行中止进度,返回上一个世界,可能会导致程序崩溃,下一个世界难度增加。”
明明是危险预警,但他却听出可行性:“你动手吧。不管是拆胳膊还是卸腿,只要能让我回去。”
系统拖曳着亮光,划过他眼前,语气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