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桐双手环住池端的脖颈,顺着池端的心意,舌尖相触。
池端勾唇,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他圈住顾屿桐的腰把人按倒在车前盖上,一只手撑在人耳侧,重新吻了下去。
很耐心地引诱。
池端一改方才的暴戾,循循善诱,轻柔地含住顾屿桐下唇,给他适应和呼吸的时间,随后才缠上他的舌尖。
动作虽然轻缓,但池端山岳一般的威势却压得顾屿桐呼吸急促起来,他粗重地喘着气,在舌尖分开的间隙里为自己汲取着氧气。
池端听见了,他温柔地拨开顾屿桐额前碎发,露出那双水雾迷蒙的眼,轻按了按他泛红的眼尾。
“喘小声些,听我说。”
他终于肯放过他,转而俯下身,臣服一样的姿势,吻了顾屿桐跳动的心口。
“我爱你。”
海浪狂放,两人在暴雨里抵死相吻。
距离和池年约好的零点还剩最后一个小时,池端带着顾屿桐上了快艇。
池端爱唬人的毛病很难改:“上了这艘贼船可就下不去了。”
顾屿桐也不惯他:“挺好的。比起一个埋国内,一个埋国外,还是死一块儿比较省事。”
池端抿唇,从小型舱室里走到开放型甲板上。顾屿桐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还是跟了上去,他走到池端身侧:“烧退没?”
“不知道。”池端顿了顿,“你摸摸。”
“……”顾屿桐蹙眉,原本想抬起的手立马放了下去。
池端难得一见地脾气好起来,悉心回答:“退了。”
顾屿桐语调没什么起伏地“嗯”了声,神色松泛了些。池端一直目视前方,没能看到他脸上的微表情,耿耿于怀那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嗯”,有些气闷。
“但头还痛。”他淡淡开口。
“嗯,怎么会?我看看——”顾屿桐忽然侧过身,抬起手背就要去摸他的额头,却被池端一把牵住。
池端表情还是很淡:“现在不痛了。”
顾屿桐下意识就要挣开那只被紧牵的手,发现挣不开,莫名气笑:“看来我妙手回春。”
“嗯。”池端浅应了声,随后语气商量着说,“医者仁心,再牵会儿。”
池端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什么,更极度反感沾染上一切他不喜欢的陌生气息——在这方面他有着严苛至几近刻薄的要求,但在顾屿桐面前却总是意外地让自己都觉得双标,不管对方洁净与否,连同他的污浊也想一并占有。
海风袭来,池端沉沉开口:“池年没得玩了,这次大概是想要鱼死网破。”
顾屿桐点点头。
池端继而问:“会很危险,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