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看起来忧心忡忡,他犹豫很久,才开口道:
“根据昨晚那组菌群的反应,和三年前那个男孩的种种伪装表现,我们可以大胆猜测,背后的寄生者是某种有目的、有智慧的未知生物——它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祁凛走到窗边,两手撑住窗台,仰头看天:“从两百年前的那场陨石袭击开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上将,如果真是这样,”克里斯语气一顿,仿佛他要说的话有千钧之重,“那意味着,摆在人类面前需要警惕的难题,除了丧尸潮,还有某种危险的未知寄生体。”
祁凛的眼神锐利,冷静而又镇定:“克里斯医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这些,充其量只是你的主观臆断。”
言外之意,需要更确凿的实验结果来证明。
克里斯郑重说:“我们会继续研究,给出白纸黑字的结果证明。”
话虽这样说,但事实上,警钟已经敲响。
“今天就先这样。”祁凛拿起外套,准备出去,却突然被身后的克里斯叫住。
“上将。”
克里斯带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复杂而深邃的眼,他就这么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祁凛上将,我希望——”
希望什么。
祁凛没有留给自己听这句话的机会:“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实验室里,那个男孩很安静地待在实验器皿中,双眼阖着,尘封着三年前的往事。
如果是这样,祁凛,我希望你可以宽恕你自己。
离开地下实验室后,祁凛回到指挥中心处理这次有关黑市的后续事情,忙完后发现已经是下午。
不知是什么原因使然,原本打算出来透口气的上将透着透着就走到了指挥中心的医院。
“上将,顾先生后半夜确实出现了点低烧的迹象,但他不肯打针,说怕疼,也不愿意喝药,嫌太苦,结果今早查房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上将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这么大一个人都看不住?”
护士长在内心叫苦连天,但再怎么委屈也不敢在面上表示出来:“抱、抱歉,上将……不过顾先生的个人信息表上有他的住址,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给您调出来。”
顾屿桐真的很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尤其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如果还要打针的话,那就更讨厌了。
都怪祁凛。
上次给他扒得干干净净打屁股针,打出了阴影。
回到租房后,还发着低烧的顾屿桐在心里昏昏沉沉地骂着。他脱了衣服往沙发上随手一甩,走向了卫生间,他觉得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想洗个澡。
当他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屿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