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的动作不带一丝温情,甚至不愿意出声安抚他。
“唔……!”
撕裂的痛感贯穿了他。
顾屿桐被堵着嘴说不出话,唯一沟通的方式就是眼神,可祁凛连半分眼神都不想分给他,只在弄得他忍不住嘤咛出声的时候才大发慈悲地瞥他一眼。
祁凛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他在顾屿桐的体内宣泄着怒火,以一种极端而野性的方式把自己身上的痛楚返还给他。
“不喜欢?”
“你费尽心思,不就是为这个吗。”
祁凛自高处睨着他,笑着问他喜不喜欢。
顾屿桐浑身被凿开,他把脸侧开,眼尾蓄着的泪顺着脸侧流了下来。
祁凛强势地板回他的脸,却猝不及防看见了那双灰蒙蒙的眼。
这双眼总是笑着的,顽劣又狡猾,变着法地讨自己欢心。
那些日子里,祁凛不是看不穿他的把戏,那些蓄意靠近,拙劣又浅薄,却是祁凛贫瘠寡淡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乐趣。
没人愿意喜欢他,但顾屿桐除外,所以哪怕明知有算计,他也甘之如饴。
所以真要追究到底,放任事情至此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才对。
祁凛把扣住他的下巴,漠然道:“哭了?”
顾屿桐抽噎着,狼狈地回望着他。
也许是祁凛的怒气终于发泄完毕,也许是顾屿桐这副模样实在可怜。
祁凛终于舍得抽离出来,把人从身下捞起来,圈在怀里:
“不喜欢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回来。”
顾屿桐嘴里的衣物被抽走,他剧烈地咳了两声,抓着祁凛的小臂说:“异形……”
“是异形……三年前的那个男孩,他之所以被感染后还能自主行动,是因为被异形寄生了。”
“那些b区来的幸存者,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和我一样,是怪物,杀……杀了他们!”
他说得又急又快,眼角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就这么胡乱地流着。
祁凛眼神微动,右手下意识想擦擦他的眼泪。
顿了两秒,最后只是拉开了顾屿桐抓着自己的手。
这时,手边的通讯器亮起:
“上将,克里斯医生说您醒了。”
“东原的临时大棚已经搭建完毕,人员也都已经安置好了。”
“但城门处发现大批丧尸活动,有攻城之势,门口示威的暴动群众死伤惨重,请求支援……”
顾屿桐浑身是虚汗,他说:
“骗你这么久是我不对,但我没有想过……要拉据点里这么多人下水,不管你信不信,东原的那些怪物都不能留,你大可以去查去验,但时间来不及了,这些突然发狂的丧尸就是它们的手笔……”
“……祁凛,信我最后一次。”
祁凛看了半晌顾屿桐,最后还是抓着通讯器站了起来:“东原所有人立即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