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扶了扶老花镜,小声惊呼:“你——?”
“嘘。”
……
顾屿桐被陈谨誉压在身下时,凶猛的药效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彻底烧死在这张床上了。
这种感觉让人有点难过。
毕竟他在现实生活里已经猝死过一次了。
濒死感并不好受。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冲,顾屿桐即使在昏睡中也觉得很难闻。
再加上药物副作用,顾屿桐几乎难受到反胃,干呕了几声后扒着床沿就要吐出来,又苦于找不到垃圾桶。
半梦半醒间一只大掌伸到了嘴边。
“吐这里。”
顾屿桐吐得到处都是,那人也没多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清理好残局,一边拍着他的肩背,一边擦着顾屿桐眼尾被呛出来的眼泪。
折腾到后半夜的顾屿桐睡得很不老实,尤其喜欢掀被子,每掀一次那人就会把他伸出来乘凉的手重新塞进被子里,掀一次,塞一次,周而复始。
“干什么啊你。”被惹烦了的顾屿桐往往就会发脾气,哪怕做着梦都要嚷嚷两句。
对方很缄默,一语不发地把顾屿桐特的手拽了过来,这次没有塞进被子里——而是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底下,和紧实滚烫的腹肌贴在了一起。
“……”顾屿桐的手被捂得暖暖的,总算老实了点。
浅眠容易多梦。
顾屿桐做的梦千奇百怪,光怪陆离,有时候他是惹人讨厌的怪物,有时候又是众星捧月的浪荡公子哥。
梦做到最后,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
上将,爱卿,哥哥,老公……
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都有,颠来倒去地喊,偏偏本人还不太清醒,醒来后不必为此负任何责任。
顾屿桐喊得那么急切,又显得有点可怜,看起来像是毫无章法的撒娇。
哪怕是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人也没办法不心软。
于是一只比他更大的手牵住了他:“我在呢。”
受到安抚的顾屿桐终于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氛围刚刚好,那人缓缓靠近,似乎是想亲他,结果还没等亲到,一个巴掌倏地落在了脸上,打断了这个吻。
“哪里来的香草味信息素,难闻得很,离我远点。”
“……”
顾屿桐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床边坐着管家李伯。
顾屿桐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李伯,昨晚那个有腹肌的男护工呢?”
李伯笑笑:“临时请的,人家已经走了。”
“陈总那边没事了,事情没有闹大。”李伯说,“特殊时期的alpha总是这样,领地意识很强,您别往心里去。他待会儿会来接您,我现在先帮您把东西都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