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桐的手背被雨打湿,掌心却是干燥的,因为秦飏紧紧地抓着他。
“说这么多,是在拖延时间等支援吧。”陈谨誉冷笑一声,瞥了眼等指令的保镖们,“不用和他们浪费时间了,直接上。”
雨幕里,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他们的速度极快,眼见最前面的人就要碰到顾屿桐的肩膀,秦飏抬脚一记横踢,把人踹翻在地。
“直升机还要十分钟才能赶到。”秦飏带着顾屿桐冲出包围圈,往甲板的另一侧跑,“得再拖十分钟。”
顾屿桐往后看了眼:“……不行,他们人太多了。”
“我们人也不少。”秦飏单手搂着顾屿桐,两人齐齐翻过一侧挡板,刚一落地,身后紧追不舍的保镖就忽然没了动静。
顾屿桐往后一看,那群保镖已经和匆匆赶到的另外一拨人缠斗在了一起。
秦飏说:“我是脾气臭,不是没脑子,不至于蠢到只身上船和陈谨誉抢人。”
“脾气臭?那哪能啊。你脾气才不臭,天底下就你脾气最好最会疼人。”从顾屿桐嘴里说出来的,就算是阴阳怪气的反话也能哄得秦飏特别高兴。
秦飏笑笑。
两人朝着反方向一路往前走,准备抄近道绕到另一侧的甲板去等直升机,就在路过第一层的休息厅回廊时,一间房内忽然传出李伯的惨叫声和求救声。
真真切切,十分清晰。
顾屿桐慢下脚步听了会儿,确认是李伯无疑后,停了下来。
他刚想前去查看,却被秦飏拉了回来:“不对劲,别去。”
“我当然知道这里面有诈,可这艘游轮上想逼我们就范的不止陈谨誉,还有江闻夏。他心术不正,又因为任务失败被逼得走投无路,现在他就是个想拉所有人下水的疯子,万一他真的为了逼我们现身不惜对李伯下手怎么办?”
顾屿桐松开秦飏牵着他的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李伯是。”
秦飏蹙眉,想了一会儿,重新拉回他,安抚道:“待在门口,别离开我视线。我去看。”
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外头浓黑的云层滚动着黑紫色的闪电,发出悚然的雷鸣声。
顾屿桐下意识想喊回他,但秦飏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普通规格的单人房,没什么特别的。
秦飏并没有往房间深处继续走,只是循声望去,在看见里屋那个微型录音机后眼神一变,准备回头时,江闻夏握着一柄刀从门背后冲了出来。
随后门也被他关上。
他发了疯一样往前乱捅,没有目标,单纯泄愤。
秦飏第一反应是庆幸没有让顾屿桐跟着一起进来。
江闻夏任务失败,死路一条,他现在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疯子,脑子里只想拉着他们给他陪葬。削铁如泥的利刃被这么个神志尽失的人捏在手里,杀伤力是很大的。
秦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虽然秦飏不至于打不过一个oga,但江闻夏完全就是个被逼到末路的恶徒,他胡乱地捅刺着,面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受伤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