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飏转身走到门口,拎起陈谨誉的衣服,重重地砸了他一拳。
“你明知道他的性子,为什么非得逼他逼得这么紧?!”
陈谨誉忍无可忍地反抓住秦飏的手,往他的脸上也恶狠狠地挥了一拳:“我也想问问你,你明知道江闻夏也在船上,为什么不提防着点他?!你口口声声说带顾屿桐走,结果你特么连保护他都做不到,秦飏,就凭你也配说喜欢他!”
秦飏只感觉心脏都快被撕裂了,他不断地失去顾屿桐,而后失而复得,紧接着又失去,周而复始,循环不断。
到头来,还是回到原点。
秦飏擦了擦嘴角的血,抬脚把人踢倒在地,随后蹲下去揪住他的衣领:“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了?推他下去的那个保镖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连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你能保护好他?!”
“至少我不会害他担心我。”陈谨誉冷笑道,“你让他在房间外等你、又亲手把他推出海浪,每一次都自作主张地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他,实际上你才是那个把他往火坑里推的人。秦飏你扪心自问,你有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过吗?”
“你把他扔在门口的时候没有细想过他的处境,在海浪里把他推出去的时候更没有想过他会为此担心你的安危。”
“他被救上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我救你,我问你,秦飏你到底凭什么?”
闻言,秦飏缓缓地松开了他的衣领。
趁着秦飏愣神的功夫,陈谨誉猛地抬起膝盖,顶在了他的伤处,把人掀翻倒地:“在船上、你就不应该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是你辜负了他的信任,是你给了江闻夏对他下手的机会……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是你的傲慢自负。”
秦飏终于沉默了。
是他的错,他的确不应该让顾屿桐离开他的视线。
他自顾自地以为能安排好一切,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适得其反。
“是我的错。”秦飏没什么好责怪任何人,全是他的错,全怪他,他闭上眼,“是我害死了他……”
双方安静了会儿。
“什么?”
陈谨誉蹙眉,眼神古怪:“你说什么?”
这时候,医生匆匆赶到,他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病人需要静养,你们要打架去街上打完再回来。”
秦飏睁眼:“静养?”
他站起来,狐疑地看向陈谨誉:“顾……”
“还在昏迷。”陈谨誉用一种极为嫌恶的眼神扫了眼他,他从没见过脾气这么臭的人,“只是昏迷。”
秦飏捏紧拳头:“那你刚刚说,他最后一句话是救我。”
陈谨誉不屑于和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交流:“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吵什么吵,都给我把嘴闭上。”医生瞪了两人一眼,说,“病人的生命体征显示正常,只不过仍处于昏迷状态,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休养。所以你俩要吵出去吵。”
小光的声音唯唯诺诺,对秦飏说:【都让你别打人家了……我都喊了好几遍了,没死没死,你非得把人家按在地上揍,一句也没听进去。】
秦飏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背,擦了擦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