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的人是我家书白，你朝我道歉有什么用？”
“就刚刚那种语气，你敢对阿文？敢对铭宇他们吗？”
“你不敢！”
“贺知州！你也在看人下菜啊。”
“呵！”
贺知州瞠目结舌，尴尬到无法形容，傅行的一连串的质问，直击他的灵魂。贺知州完全懵了，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傅行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他看到江文越他们看自己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似乎有点捉摸不透，又看不清楚。
客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本来还想叫贺知州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的江文越干脆闭嘴了，其他的几人也不怎么热心肠，再加上贺知州刚刚的所作所为，也真的有点伤了他们的心，他们一时间也不好舔着脸去跟贺知州说话。
他们就觉得贺知州平日里也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做事又沉稳，处事的时候也很果断，怎么今天这脑子就变了？
贺知州很迷茫。
明明他只是救一个人，是在做好事，怎么大家对他的态度都变得那么冷漠了。
“……书，书白，小嫂子，方才是我不对，我……”
顾书白正磕着瓜子，抬头看向浑身湿漉漉的贺知州，他从贺知州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子傻劲儿，就像在末世最后的那一天里，遇到的蒋明凯一样，傻乎乎的。
也许，这就是命运。
这种傻子，有时候看着挺烦的，但是有时候，又莫名的有正义感。
当初，蒋明凯的那股子傻子劲儿，成功的让他脱离了中央城的控制，也同样的，让整个世界都湮灭。
现在，又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傻子。
这算是蒋明凯命不该绝吗？
“你是想要我去劝劝他，对吗？”
贺知州到这会儿，依旧固执的点头。
“是啊，我就是想拉他一把。”
“那好吧，我就去劝劝吧。”顾书白放下手里的瓜子，他看傅行伸手阻拦，摇摇头，轻声说：“没事，我有分寸的，而且……蒋明凯他伤不了我的。”
“你跟他很像，知州。”
顾书白看着那眼神还是纯粹，固执又坚持的贺知州，有些想笑。
然后他就笑了。
“你是一个好人，好心肠的人总是很固执的，也很执拗。”顿了顿，顾书白像是在跟自己说一样，颇有些自言自语：“可是，好人有时候会干很多坏事，很坏很坏的事。”
“真的。一旦他现不对了，他就会推翻前面所有一切，又会去干一件更可怕的好事。”
贺知州完全听不懂。
江文越他们也听不懂。
在场除了傅行，没有人能理解此刻的顾书白。
傅行低垂着眼，看着水泥地，大雨过后的房屋，地面也潮湿了。
他想，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人能他家的书白。
幸好，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