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人,我不是这里的姑娘,我是被算计的,我是宁武侯的嫡女,你要了我的身子,就这样走了,我一辈子就完了,求大人救我——”傅宁月拿捏了姿态,声音柔弱破碎地开口哀求道,双眸中又嗪着眼泪,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男人嘛,哪怕再强硬冰冷的男人,不就喜欢女人这一套?
傅宁月觉得,顾南钰总归对她这具身子是有几分喜欢的,她矫揉造作,撒娇卖惨的,总要混过去,将这个局势给扭转了。
她如今衣裳都破了,又没有个侍女,总不能一个女子就这样从青楼出去——
她得依靠顾南钰,别无他法。
然而,傅宁月想不到顾南钰却是个铁石心肠的,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冷声道:“我来这里找的是姑娘,一千两已经是天价了,你再不放手,我叫手下进来了。”
说着,他板着一张严肃冷峻的侧脸,生生将自己的腿脚从傅宁月的手中提了出来,还略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裤腿。
傅宁月见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也豁出去了。
她猛地将桌面上的茶杯砸在地上,出碰到一声巨响。
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傅宁月当即抄了一块瓷片,死死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顾南钰已经走到了门口,将要开门。
“我不是要威胁大人对我负责,只是大人将我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我真是死路一条了,若是大人走出这门口,我就在这里抹了脖子算了,想必大人也是遭了算计,若是背后的人知道我为大人而死,大人恐怕也摘不清自己来!”
这话倒是让顾南钰成功顿住了脚步。
他微微回,见傅宁月赤身裸体,双眸却拒绝不已地将瓷片抵在脖子上,握着瓷片的那只手因为用力,已经鲜血淋漓了。
一个纤瘦又柔弱的女子,眼神却坚定不已,看起来当真是存了死志了。
她说的不错,他今天来这里中药,绝非偶然,是有人故意算计。
她若是死在这里,背后的人定然要借题挥的——
顾南钰一双深邃暗沉的眸子流转了几番,这才将门打开了一道缝,看向了守在外头的下属,冷声吩咐道:“立刻去寻一身干净的女子衣裳过来。”
下属领命而去了。
片刻之后,傅宁月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裳,披着斗篷,坐进了顾南钰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傅宁月一直紧绷又悬着的心这才微微松懈下来。
只要不是被宋家人在青楼找到她——
一切都可以挽回。
这一辈子,她定然要活出别样的人生来,绝不再受辱。
顾南钰一路无话,将傅宁月送到了傅家的后门。
临下车,傅宁月略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声道:“谢大人,今日之事,我绝对会守口如瓶,不提半个字的。”
顾南钰没有回答她,见她下车后,这才策马离开。
不过,离开傅家后,顾南钰忽然掀起了车帘,看向了赶车的下属,声音微冷道:“宁武侯的嫡女,你去查查,可有婚配了。”
这话一出,下属的脸上都浮起了些许震惊的神色来,不过当即应道:“是,大人。”
这边,傅宁月回到宁武侯府后,当即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此时,宁武侯府的人都被傅雪依大动干戈地带出去寻她了。
她今日本来是跟傅雪依一同去郊外的寺庙上香的,却在厢房就被迷晕了。
傅雪依谎称她被贼人带走,父母都急着去寻她,最后在青楼找到了——
想到上辈子生的一切,傅宁月神色微冷,当即脱下身上的衣裳,然后给身体涂了粉,再换上了自己的衣裳——
做完这一切,果不其然,听见了前院闹哄哄的声音。
“都怪我,我不应该走开,让姐姐被贼人掳走的,如今姐姐下落不明,这可怎么办才好,二叔,要不我们还是报官吧——”傅雪依哭得十分自责,看起来完全跟此事无关,要不然上辈子傅宁月也不能被她耍的团团转啊。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报官,若是报官,月儿的名声就败坏了,她眼看就要跟安远侯府结亲了,这个时候若是败坏了名声,这婚事就不保了,而且日后哪里还有什么好人家会娶她?”宁武侯当即拧紧了眉心担忧道。
“二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关系到侄女的性命,你还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大伯当即担忧地跺了跺脚,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就是二弟,这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月儿,你还顾及什么名声,我听闻最近人贩子十分猖獗,若是耽误了时间,那人贩子出了城,还不知道要将月儿卖到什么地方去呢!”大伯母也是心急如焚,生怕晚一步,傅宁月的名声就保住了。
是啊,不报官,不将事情闹大,他们怎么能毁掉傅宁月的名声,好趁机将傅雪依嫁到安远侯府去当正妻呢?顺带霸占傅宁月的嫁妆,抢走傅宁月所有一切——
“这——”宁武侯还在犹豫。
这个时候,傅雪依哇的一声哭了出声,道:“二叔,你再犹豫,姐姐都不知道要遭遇什么事情了——她可是被贼人掳走的,那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失了身子事小,那要是丢了性命就事大了——”
“妹妹还真是担心我呢,我还当真不知道,在妹妹的心里,竟然如此着急我的性命。”看够了戏,傅宁月这才不紧不慢地踏进了前院。
看到傅宁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傅雪依还有大伯,大伯母都是不约而同地瞪大双眸,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眸中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给傅宁月下了这么重的药,此时此刻,她应该在青楼中惨遭别人蹂躏,然后等着他们去青楼捉个正着啊。
她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