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我这个弟妹下不去这个手。”
安远侯将手中的信笺丢在一旁,眉心拧着,神色复杂。
他一生公正,最瞧不起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手段,更别提侄子竟与宴会主家的贵女暗中苟合这般不要脸的事。
安远侯的弟弟早逝,独留下宋邀云这一根独苗被二夫人捧在手心养大,所以这些年安远侯一直对宋二夫人诸多礼让,这次事情一出,他便找人想方设法的压住外头的传言。
“我原想着,让邀云将傅家的抬进房,这件事也算解决了,倒是不知,她还有这样的心思。”
安远侯长叹口气,自觉做不出宋二夫人那样的事。
顾南钰看出他的为难,湛黑的眸光轻敛,压住了眼底翻转的晦涩深意:“若是父亲为难,我倒是有一计。”
安远侯有些意外:“说来听听。”
“宁远侯侯爷常年征战在外,军功赫赫,倘若他亲自求到今上跟前,想必今上会体贴。”
“闹到陛下跟前,只怕。。。。。。”
“昨日的事情那样大,父亲难道觉得今上会不知?”
“这倒也是。”安远侯泄力似的往椅子上一靠,“办法不错,可宁远侯那边谁去说。”
总不能让他们大房的人亲自去,否则二房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
顾南钰颔:“父亲放心,我会安排。”
“交给你,为父当然是放心的。”安远侯点点头,目光一寸寸从他身上掠过,转而挑起两分笑:“我看你似乎对宁远侯府的事情很上心。”
尤其他这个儿子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京中权贵的大小宴请一般都不会亲自到场。
昨日不仅亲自去了,还去瞧了热闹。
怪哉。
顾南钰面色不变:“事关两家亲事,我不好怠慢。”
安远侯似懂非懂,到底没再追问。
出了书房,顾南钰吩咐心腹侍卫:“想办法约宁远侯府大小姐出来。”
“属下去约?”顾肆面露诧异。
主子不都亲自夜访傅小姐闺房了,怎么还让他过去,这多不好啊。
顾南钰蹙眉瞥了小侍卫一眼。
顾肆忙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小侍卫动作麻利,很快摸到侯府外院,想办法塞了个纸条给春喜。
一脸懵的春喜看清上面的内容一下子怔住了,赶忙捂在手心把纸条给了傅宁月。
“他要见我?”
傅宁月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俊郎又极近危险的脸。
莫名的,耳朵有些热。
春喜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古怪道:“这人可真奇怪,要见小姐难道不能光明正大的递了帖子过来吗,还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
“是啊,奴婢打算剪两枝花回来插瓶的,突然有个人从天而降,哗啦一下塞了个纸条到我手里,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