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誉序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抿了抿嘴唇,如实说:“你走后,她没有再嫁。”
即便蒋疆没亲口问出那个问题,蒋誉序也猜得到他心中所想,“这几十年,都是她们母女相依为命。”
“她们现在在哪里?”听到这个答案,蒋疆的情绪明显高亢许多。
“在北城。”蒋誉序用几分钟的时间同蒋疆说了一下宋兰升和宋意母女现在的情况。
蒋疆听过后,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是怎么锁定目标的?”
“医院的血液样本库。”蒋誉序说,“我把您的血液样本放在了医疗库,大概两个月前,那边的人说有了消息。”
“她生病了?”蒋疆眉头紧锁,满脸担心。
“是她母亲生病了,需要肾移植手术,她做了配型,所以资料很全。”蒋誉序如实告知,怕蒋疆过分担心,便及时补充:“您放心,现在手术已经结束了,不是她捐的肾。”
蒋疆:“手术是你帮忙的?”
蒋誉序摇摇头,“我要帮的时候,已经有人出手了。”
“谁?”蒋疆右眼皮跳了几下,预感不怎么好。
肾移植手术费用不菲,即便有保险报销一部分,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这个事情,涉及到她的隐私,她不一定愿意让您知道。”蒋誉序并没有详细跟蒋疆说宋意和傅西京的事情,“不过您放心,现在我已经把她接到身边照顾了。”
蒋疆不解:“接到身边?”
反应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之前你带去你爸寿宴的女朋友——”
“是的,就是她。”蒋疆反应迅速,蒋誉序也没想隐瞒他这件事儿。
蒋疆哽了一下。
虽然蒋誉序现阶段这样做是不得已,但宋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万一……
“不过您放心,她不会对我有男女之情。”蒋誉序看穿了蒋疆的担忧,率先对他做出保证。
蒋疆却不怎么相信:“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好?她若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怎么会当你的女朋友——”
“我们是合作。”蒋誉序说:“她需要我帮她避开一个人的骚扰,我让她来我律所做翻译了。”
蒋疆:“谁骚扰她?”
蒋誉序:“……”
“那个人现在还来么?”蒋疆又问。
“有我在,您放心。”蒋誉序保证了一句,话锋一转:“现在差不多确认了身份,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被他这么一问,蒋疆动手揉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哑然:“我打算也没用,她们不一定想见我。”
他停顿了几秒,试探性地问蒋誉序:“你见过阿兰么?”
他口中的“阿兰”,是宋兰升。
蒋誉序摇摇头,“暂时没见过,您希望我见么?”
虽然是叔侄,但蒋誉序和蒋疆的长相是很像的。
蒋疆年轻时候的照片,和如今的蒋誉序起码七分像,只是气质上的差距比较大。
蒋疆是军人,看上去更加有侵略性。
蒋疆摇了摇头,又问:“那孩子呢……她有没有说起过这些事儿?”
蒋誉序沉吟片刻,启唇:“她母亲似乎从未和她提过父亲的存在。”
宋意虽然没直接说,但从她的说辞中不难得出这一结论。
蒋疆听后沉默了几分钟,最后自嘲地笑了笑,眼眶有些热。
“也是,是我辜负了她。”
蒋誉序:“世事无常,您并非有意为之。”
“可结果既定,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蒋疆思考过后,同他说:“先试试那孩子的态度吧。”
蒋誉序颔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