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去问你的哥哥,莱欧斯利公爵吧。”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流浪者回答道,“我只负责把这间仓库内的古怪展示给你,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哼,随便你。”
他们继续向前,在最后一排零件背后,出现了一架顶着半圆盘操作台处于关闭状态的终端机关,机关旁边摆着一座暗淡的充能栓,顶部刻着一只侧面的狼头——那是代表公爵的标识。
“到了该你上场的时候。”流浪者抱臂站定。
“我?”欧莱特愣怔住,他从没见过这种充能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捣腾这玩意。
“你到底是不是公爵的弟弟啊?”流浪者恼怒又无奈,他指着充能栓,“踹、打、拍,或是随便注入点元素力之类的,这上面印着你们家族的徽章,总不会是假的吧?”
欧莱特有苦说不出,也不想被人看扁,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
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都劝诫他不要随便使用元素力,但现在已经不是“随便”的时候了。如今真相就在眼前,尝试是必要的。
欧莱特在指尖凝起一颗钢珠大小的雷元素微粒,轻轻点了点那颗顶部的狼头,瞬间,淡紫色的荧光点亮了充能栓,半透明的狼头最后亮起,感受到元素力的半圆盘机关也跟着缓缓转动起来。
接着,一条盘旋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他们面前。
“真管用了?”欧莱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看看那颗狼头,难不成自己和公爵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神秘莫测的关系?
“哼,你还算有点用处。”流浪者顺着那条楼梯向下走去,“快跟上来,不然遇到什么情况,我可概不负责。”
欧莱特看着他缓慢下降消失的小身板,激活机关带来的自信还未消散,“你也别这么大口气,谁保护谁还说不准呢。”
本以为流浪者会立马反击,可楼下迟迟没有传来动静。
欧莱特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急忙顺着楼梯跑下去,才跑了一半,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挪不动道——
楼梯的尽头连接着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栈道,一路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地方,两旁是平静的海水,盛在有十个办公室那么大的铁皮空间内,唯一的光线来自于水底发着蓝光的海星,形状在波光下变得模糊扭曲。
“这是”欧莱特扶着楼梯向下,“这条栈道,通往什么地方?”
“七神之间,果然有秘密。”
“七神?”欧莱特蹙眉,“你是说尘世七执政?”
“嗯,继续向前吧。”流浪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栈道的尽头,应该会有答案。”
欧莱特点点头,走下最后一段阶梯,准备继续向前时,一阵轻柔曼妙的琴音忽然隐约从高处传来。
“阿帽,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哈?”
琴声越来越清晰,旋律很好听,但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看到扶着额头不再前进的欧莱特,流浪者折返回来,“喂,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欧莱特不想让别人担心,但他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困乏感,头脑和四肢的沉沉的,琴声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听觉,流浪者的询问都变得恍惚遥远。
他看到流浪者在他面前,像有丝分裂一样,先变成并排的两个,又分成四个
“你不觉得”有点挤吗?
话未说完,欧莱特已两眼一翻,如同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喂!你没事吧?”流浪者急忙蹲下查看,却发现他只是睡着了。
“真是没用醒醒,别睡了!”无论他怎么呼唤子爵,对方都没有反应,流浪者陷入沉思,要不然直接上脚踹好了?
“欸嘿,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做哦~”
少年上扬的声线从高处传来,他乘着风降落在栈道中央,翠绿的披风后摆微微飘起,捧在怀中的木琴上雕刻着一朵美丽的塞西莉亚花。
“是你。”流浪者起身,下意识地运起一颗风球,想了想又撤手散开。
打来打去都是免疫,也没什么意思。
“嘿,你好,我是温迪。”吟游诗人将琴收起,态度友善,“是蒙德城最棒的”
“角色扮演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流浪者冷笑着打断他,“没有观众的表演毫无意义。”
“哎呀,我还以为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温迪摊手,语气无奈,“没想到我们仅在艺术鉴赏层面,就有这么大的分歧。”
“俗话说君子和而不同,从人际交往的普遍准则来讲,善意的观点碰撞是友谊进步的阶梯。”
钟离的出场没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他像个普通人一样老老实实顺着楼梯走下来,从容不迫地俯身抱起昏睡的子爵,“我提醒过,深夜时分不要下床走动,可子爵还是一意孤行,不听劝诫。”
此刻欧莱特正静静靠在帝君怀里睡得正香,不具备斗嘴反驳的条件。
“喂,你不会打算就这样把他抱走吧?”流浪者叫住转身的钟离,他没蠢到要同摩拉克斯动手,但也不能任凭他为所欲为,话都不说明白就把欧莱特带走。
“我劝你不要太嚣张哦,布耶尔的追随者。”温迪轻快的脚步踩在铁板栈道上,像是悦耳的打击乐,“不如先放他们离开,其余的我来解释?”
“哼,想不到自由之神巴巴托斯,居然沦落到要给契约之神收拾烂摊子。”
钟离脚下停顿,微微侧过脸,声音似岩石般冷硬,“你应该学会谨言慎行,巴尔泽布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