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托斯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不想屈服,指尖朝着门票的方向又凑近一寸——
“嘶。”一颗细小到肉眼无法察觉的岩元素微粒弹到他的手背上,力度适宜,恰好让他本能地缩回手。
“怎么了?”欧莱特不解。
温迪握着被打的那只手,悻悻地说道,“我我应该去不了。”
“三天后是布洛瓦堡诗歌比赛的初赛,奖励是两瓶桔桔气泡酒,我更想留在布洛瓦堡。”他说完狠狠瞪了钟离一眼,算你狠。
“这样吗”欧莱特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好吧,既然你们都不去,那我只能”
钟离紧了紧胸前的领带结。
“只能给那维莱特先生写信,看他有没有时间吧。”
“噗——”温迪没忍住笑,他急忙抿紧双唇,在欧莱特和流浪者狐疑的注视下颤抖着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稳定心神,“那个我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你们不必理会。”
没能把票推销出去,欧莱特只好送走温迪和流浪者,展开信笺开始构思给那维莱特的信。
他知道那维莱特很忙,不一定会有时间看表演,其实说到底,最好的选择还是
欧莱特咬着笔杆,不自知地将目光移向正在往茶壶中添茶的钟离。他当然更想带钟离一起,他们每□□夕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欧莱特不敢说了解钟离,但钟离一定是他目前在提瓦特最熟悉的人,因为熟悉,所以知道他应该不愿意
“子爵是想邀请我?”大概是他的视线太明显,钟离头也不抬地问。
“不不,我只是”他下意识的反驳,不想被帝君看扁。
“作为参考,我的答案是:很乐意。”
“诶?”欧莱特愣怔片刻,拍桌起身:“你说什么?”
钟离怎么会同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继续起先的话题,想要寻找到七神信物,就不能只在水下打转。”钟离一副凛然自持的模样,看不出半点私心,“以子爵目前的财务状况,想必无法支持水上活动的费用,莱欧斯利先生在这时送来演出门票,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欧莱特肃然起敬,原来他还在第一层思考“愿意不愿意”的问题时,钟离的思维已经跳跃至第五层,开始分析相关利弊,不愧是岩王帝君,说出来的话全是真知灼见啊。
“你说的对,这是一个机会。”欧莱特收起信笺和钢笔,“这样看来,的确是钟离先生与我同去比较合适。”
“嗯。”钟离颔首,“新茶已经泡好,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果然是眼界决定格局,欧莱特觉得自己之前的对抗思路简直大错特错,一个领导者的背后不能缺少足智多谋的男人,就像刘备不能没有诸葛亮,姬发不能没有姜子牙,他也得有一个这样的人物辅佐自己。
既然现在他们的目标一致,那么就决定是你了,钟离先生!
礼贤下士地态度要先贯彻起来,他小跑到办公室门口,为钟离打开门,“先生慢走。”
“?”钟离显然有些疑惑,但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依旧板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走出办公室,在欧莱特殷切的目送下离开。
来到生活区的管道入口,拐弯后没走几步,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他。
“欸嘿,说说吧,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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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故作高冷的戏码也该适可而止吧。”
被无视的风神大人很不服气,追上钟离要拉着他把话说明白,“你想要的二人空间我也帮忙创造了,要一句感谢应该不过分吧?”
“我不记得有请你帮忙创造什么二人世界。”钟离斜睨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计划哎呀呀,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了。”温迪手指交叉撑着后脑,一脸不受管控的悠闲,“不过看在咱们两千多年的交情,这回就不和你计较了。”
饶是喜爱玩笑的自由之神巴巴托斯,也知道现在并非玩乐的时刻,“这么着急去水面,是有什么情况吗?”
“是时候去验证亚莉珊德拉的态度了,我想只要我出现在枫丹廷,那些来自未知国度的人自会找上门来。”
“你去和我去难道有什么分别吗?”温迪撇撇嘴,“说实在的,我还挺想去看魔术秀呢。”
“从你上一次同愚人众的交锋结果来看,我个人认为不太可靠。”
“喂!那那分明是为了配合亚莉珊德拉的表演,你不鼓掌就算了,没必要拿出来讥讽哦。”
“我并无此意,巴巴托斯。”钟离唤着他的名字,“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注视,保险起见,你就留在这里看着那位布耶尔的追随者吧。”
“唔那小子的确有点难办。”温迪抚着下巴,“冲动又不听劝,还很傲娇,不过相处起来倒是挺有趣的,欸嘿!”
“很高兴你能乐在其中。”
钟离的脸上一点也没有“高兴”的影子。和温迪告别后,他去漂亮拳头杂货铺挑选了一件颇具璃月风格的礼服,以黑金色位主色调,绣样古朴、用料考究,又挑了两样配饰,最后将费用记在子爵账上。
演出当天,他们于太阳落山前出发。考虑到自己身为典狱长,带着一个罪人看表演,欧莱特不想太张扬。他换了一件黑低暗银纹的礼服,戴着黑呢绒的礼帽,选了一根银边的灰蓝色发带,甚至连手杖都没有拿,和前来歌剧院看演出的普通市民没什么区别。
跟在他身后的钟离反而比较引人注目,对于市民们来说,璃月的客船与枫丹往来频繁,看到璃月人并不稀奇,但如此长相俊美、气质高雅的璃月人可不是能天天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