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山洞就也许能见到摩拉克斯,运气好的话还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情报,当然也有被当做敌人被攻击的风险。如果就此折返,就意味着要与这条线索擦肩而过,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遇到
但温迪还在等他。
考虑再三,欧莱特决定先回去。如果他在前进途中遭遇意外,就没有人能带温迪回营地,他一个人,又受了伤,万一再遇到什么“反噬”之类的,岂不是很危险?
回到溪畔时,温迪恢复得不错,他已经能扶着树干站起来,只是走路仍有些艰难。
“你居然真的回来了?我以为会被你丢在这儿呢。”
欧莱特对他夸张的语气几乎免疫,“不是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吗?来吧,我背你回去。”
“哎,真是不好意思”温迪蹩手蹩脚地环住欧莱特的脖子,“你应该没想过,身为神明也会有如此潦倒的是时候吧?”
“谁都有可能受伤。”欧莱特到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过照顾到神明的自尊心,他不忘安慰温迪,“既然是反噬,那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越厉害的人受伤也会越重,再说你已经恢复得很快了。”
“你比我想象中会安慰人哟。”温迪伏在他背上,语气是鲜有的认真,“哎,看来哪怕是身为神明的我,也很难保持不偏不倚呢。之前总觉得你没什么主见,也不怎么关心别人”
欧莱特没有反驳,温迪的话说的没错,曾经的他确实容易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他并非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习惯了随波逐流,按照规定的节奏完成每个人生阶段该做的事情。哪怕来到提瓦特也被那两个蛮不讲理的系统、被钟离和那维莱特这些大人物推着走,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会变得麻木,也很少将注意力放在身边人的身上。
可当他们进入这个邪门的空间,每个人都变成了无头苍蝇,再也没有某个声音去告诉他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的时候,面临的选择不再非黑即白,而是更加开放,他不得不通过观察收集信息,感知力变得敏锐的同时,也更容易考虑到身边的人。
“我觉得,你之前的判断没什么问题。但人都是会变的。”
欧莱特背着温迪,沿着先前雕刻的记号前进。地平线之上浮现出一抹蛋清色,夜还未完全离去,在天空的另一半留下纯粹的蓝,云彩像荡起的泡沫,突然堆砌成一簇,又缓慢消散,一层层涤荡出漂亮的霞。
很快,他们在丛林中看见袅袅升起的白烟,那是营地火焰熄灭后的颜色。
在路上,欧莱特和温迪说了他方才发现的那处山洞,也说了自己的推断,温迪没有立刻给出答复,他说想先见见草神的印记。
昨夜离开营地寻找钟离时,欧莱特并未见到大慈树王的印记,也不知此时她有没有回去。
答案令欧莱特稍稍放心——有着白色长卷发的少女正坐在树下,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封皮的样式有些眼熟,是那本那维莱特推荐的《枫丹动物寓言集》。
“你回来了?”她抬起头,看到欧莱特还背着人,急忙放下书跑来,“这就是你的那位同伴?他受伤了吗?”
“我休息一下就好,没事的。”温迪被两人搀扶着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呃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我是”
“你是巴巴托斯,我知道的。”少女笑眯眯地说道。
温迪眨眨眼,“诶?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知道。”她的笑容并无破绽,但欧莱特仍捕捉到了那瞳孔中一闪而过的哀伤。
“对了,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去找你们呀,我留下来看家。”少女偏头笑道,“毕竟我只是个印记,没有任何神力。不过我可以用信物和那位戴帽子的小朋友联系,通知他带那位红围巾的先生回来。”
说完,大慈树王不忘压低声线,用颇为调皮地语气补充道,“不过,我猜他似乎有借机甩掉那位先生的计划呢。”
看来流浪者和公子都没有危险,只是钟离还不知所踪。
提到昨晚的消失,大慈树王说自己只是想趁他们休息时去附近摘点果子,等她回来时,欧莱特和钟离都已经离开营地,流浪者却劝她不必担心,等到天亮时再去找人也不迟。
说好要做他的保镖呢?
在欧莱特默默腹诽的同时,大慈树王捧来用辉木叶盛着的水果,“要尝尝吗?味道很不错呢。”
温迪是第一个对大慈树王的提议热情响应的人,“哎呀,居然有苹果。虽然丢了苹果酒,但能吃颗苹果也不错呢。”
欧莱特也接下一颗落日果,并向大慈树王询问山洞的事。
“你猜的不错,那里的确属于另一重空间。”她的眼神中写着些许犹豫,“其实,我不确定是不是该和你们说这些。虽然说你们能进到这里,又通过草神信物见到了我,大概是到了七神所认为的‘合适的时机’。可是目前的状况,和当初摩拉克斯寄给我的书面约定内容,似乎不太一样。”
合适的时机无论是钟离、温迪还是大慈树王,都曾经提到过类似的概念。
“你们所说合适的时机,究竟是指什么?”
“这个嘛展开讲可能会有点长。”大慈树王面露难色,“简单来说,我们在等一个人,等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才可以找回当初七神保存在此处的记忆,解开秘密之上的封印。”
“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在空间重新打开之时,引导故地重游的旧友。可是如今只见到两位,我们要等的那个人,也不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