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好吧。”欧莱特挠挠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疼,但之后就渐渐没什么感觉了。就是走路有点不方便,再习惯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习惯?你还想习惯?”那维莱特瞳孔缩紧,微微颤动,“这你是被强迫,还是自愿?”
“是自愿吗?”欧莱特想了想,钟离重塑他身体的时候,他处于昏迷中,并不知情,似乎不能说是自愿,“唔,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醒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那维莱特的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沉默几秒后,沉声问,“你确定不起诉他吗?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法律援助。”
“噗——”欧莱特一口茶险些喷出来,钟离递上纸巾,他接过狼狈地擦了擦下巴,“起、起诉?!为什么?”
“咳。”一直保持沉默的钟离终于开口,“我想那维莱特先生大概是误会什么了。”
欧莱特与那维莱特皆是一愣。
从沫芒宫出来时,欧莱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解释清楚误会的同时,他和钟离之前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也被捅破。
欧莱特心乱如麻,反观钟离却是闲庭信步,悠闲到令欧莱特感到嫉妒。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为此心烦意乱,凭什么?!
“要吃吗?”
烦恼之时,一颗胖鼓鼓的奶油泡芙突然出现在眼前,欧莱特怔住,抬起头,钟离正举着甜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听。”
钟离指了指身后的小吃摊,店主捧出新鲜出炉的蓬蓬泡芙,正在不遗余力地吆喝着:
“最新改良配方,蒙德优选甜甜花加稻妻风味奶油,一口咬下意犹未尽!送朋友,尽显友谊芬芳!送爱人,品尝爱情甜蜜!送家人,共享柔软时刻!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尝一尝吧。”钟离将泡芙放在欧莱特手心,“告诉我,你感受到的,是芬芳的香气,甜蜜的味道,还是柔软的口感?”
欧莱特低下头,泡芙的味道果然很香,他咬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奶油与酥脆的外皮填满口腔,咀嚼几下,奇妙的口感渐渐被香甜的味道取代,果然如店主所说,一口咬下意犹未尽。
至于感受到什么
欧莱特偷偷看着钟离,如果不是错觉,应该是甜吧?
心跳越来越快,他囫囵吞下剩余的半个泡芙,舔了舔嘴巴,慌张地转开视线,“那个之前答应要拜访莱欧斯利对吧?再不走天都要黑”
“小心。”钟离无比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不忘纠正他的时间观念,“天色还早,不如再逛逛?”
被戳穿的欧莱特耳根发红,他没有反驳,任由钟离牵着他走在街上。
照顾到他腿脚不便,两人的速度很慢,本以为两个男人牵手走在街上会引人侧目,只是目光和欧莱特想象中不同,并没有太多异样和不认可,反倒充满了善意和好奇。
好奇?
欧莱特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收到好奇的眼光。
他还穿着那件教令院的女士制服,一定被路人当做是异装癖了!
“别、别逛了!”欧莱特拉住钟离,脸比苹果还要红,“我我要去千织屋,现在就去!”
记得当时在千织屋定做了一套礼服,算算日子也该做好了,希望没有被善解人意地送到布洛瓦堡。
“真是太巧了,如果您再晚来两个小时,我就要派人送衣服去布洛瓦堡了。”千织屋的爱洛芙如是说道,“不过我现在手头还有些事情,不能协助您换衣服,还请到内室稍作等候”
“可是”
“无妨,我会帮你。”钟离说着,不容分说地将欧莱特推向前。
“等、等一下!”欧莱特话音未落,已经被塞进狭窄的换衣间,和钟离面对面站着,距离进到只需要上前半步,就能扑进他怀里。
“你这是你这是做什么?”欧莱特小声嘟囔着,“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怎么换衣服”
“我有话要问你。”钟离说着,解开欧莱特胸前的衣带,露出一片光滑白皙的胸膛。
“住手!”欧莱特一把握住钟离的手,害怕惊扰到门外的爱洛芙,只好压着声音恼道,“你想问便问,脱我衣服做什么?!”
钟离想了想,一脸正直地答,“因为磨刀不误砍柴工?”
“哈?你自己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等等别拽了,衣服要”
欧莱特手忙脚乱地裹紧身上的衣服,方才还想立即脱下的迫切心情已经被他抛之脑后,毕竟他浑身上下就这一件长袍,自然要坚决守护,他可没有什么在更衣室玩奇怪py的癖好。
“你不脱掉,怎么换衣服?”钟离抵着他的背,低声问。
“你别这样,太奇怪了。”欧莱特用手肘将钟离的胸膛推远一些,可惜空间有限,并没能推远多少。
“不是有事要问吗?你你背过身去,我边换衣服边答。”
欧莱特一手攥着敞开的前襟,一手按着钟离的肩,逼他转过身去。
好在钟离并未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非常配合的转身。
欧莱特盯着钟离的背,深吸一口气,“你问吧。”
钟离没有拖泥带水,直接问道,“方才,关于泡芙的问题,为什么回避?”
欧莱特没想到以圆滑妥当著称的帝君,居然会问得如此直接,他又惊又羞,控制不住地结巴起来,“我、我只是”
要说是甜吗那和表白应该没什么区别了吧?
欧莱特看看四周,觉得这里实在不是理性的表白地点,只好先顾左右而言他,“因为因为泡芙只有那么小一块,我还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咽下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