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炀帝的脸色多少好些,“你这泼猴,没事少拉着人家弟弟到处鬼混,人家会收拾你?”
燕泉不乐意了,“瞧您说的,人生苦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自己玩什么意思,自然是叫上兄弟们一起才热闹!”
素炀帝哭笑不得,“不思悔改的东西!”
燕泉是个特殊的存在,他是燕平侯的长子,徐老将军的外孙,燕贵妃的外甥,燕贵妃从小就最疼这个外甥,怜他母亲出家,父亲又续弦了,他一个小家伙孤零零的在府里,怪可怜的,便时常接他进宫来玩。
燕泉经常来宫里,又从小聪慧过人,油嘴滑舌,很是得素炀帝喜欢,素炀帝一直觉得燕泉天资聪明,将来必成大器,绝不会比燕昭与棠倾差,谁知道后来长歪了,成了纨绔。
遗憾了!
豫南王见素炀帝这语气竟然是被燕泉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瞬间不甘心地喊道,“哪怕是那晚,棠倾确实是跟燕世子在一起,那又如何!跟他收买乞丐侮辱我女儿并不生冲突,毕竟这事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豫南王,你到底为何看在下如此不顺眼,非要扯下在下,你女儿的遗书,你有没有仔细看过,是不是别人伪造的!”棠倾看向素炀帝,一脸的委屈,“陛下,最近臣实在倒霉,也不知得罪了谁,前有人刺杀,险些失了性命,如今又无缘无故被人攀诬,实在是心里憋屈,请陛下为臣做主!”
慕容渊心里咯噔一下,好个牙尖嘴利的棠倾,他这三言两语便扭转了素炀帝的看法。
素炀帝是个爱才之人,他是打心底不希望这事与棠倾扯上关系,脸上也有些不悦,“皇兄,你口口声声说是棠倾所为,总要有个动机不是!棠倾到底为何要害平乐?”
豫南王说不出口,豫南王妃能啊,她赶紧哭着喊道,“回陛下,娇娇心悦棠倾,让我去国公府说亲,但是国公夫人拒绝了,我女儿跟永泰公主家的公子定亲又,棠倾似乎又后悔了,估计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所以心有不甘吧!”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棠倾都震惊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豫南王妃怎么舔脸为她那不要脸的女儿颠倒黑白的。
“哈哈哈哈!”燕泉突如其来的笑声格外的突兀,“唉呀妈呀,笑死我了,豫南王妃,你咋好意思颠倒黑白的,你那好女儿追人家棠倾满京都跑,吓的人家都不敢出门的事,人尽皆知,你说棠倾好不容易盼到她与别人定亲,还上赶着回头追你女儿啊,你这话谁信啊!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人家躲都来不及呢!”
燕泉这话,让豫南王羞臊的不行,抬眸冷冷地看向他,“燕世子啊,此事与你何干,你休要胡说!”
燕泉冷笑,“豫南王好霸道,还不让人说点公平话了!”
豫南王妃被怼的一噎,也有些心虚,遂又哭着喊道,“陛下,不如传召那些乞丐,他们能证明这件事的主谋是谁!”
昨晚,太子可是悄悄地透露了,那些乞丐已经招了,是棠倾指使他们的,证据确凿,她看棠倾怎么翻身。
她女儿活着的时候就是因为对他执念太深,所以才会做了一系列糊涂事,她要棠倾陪她女儿下黄泉,好让她在地府也不孤单。
“那些乞丐审问的怎么样了?”素炀帝看向自己的儿子。
慕容渊恭谨地回道,“回父皇,那些乞丐确实招认,是棠倾指使他们的!想必棠大人也是有苦衷的吧!”
慕容渊说的模棱两可,是必要将老好人做到底。
至少现在不能得罪国公府。
“既然太子殿下说那些乞丐指认臣,那臣请求当面与他们对峙!”棠倾声音铿锵,眉宇清正地喊道。
看到棠倾如此不卑不亢,素炀帝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传那些乞丐上殿!”
慕容渊一听要传召乞丐上店,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这次他们计划的天衣无缝,必然会拿下棠倾,只要棠倾入狱,工部侍郎的位置便会空出来,到时候,他在推举燕昭上位,计划完美。
那些乞丐哪里见过如此金碧辉煌的地方,没想到居然干了坏事,还有幸进宫一趟,简直死得其所了。
几个人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看到素炀帝的威严,头都不敢抬一下。
“朕问你们,到底是谁指使你们侮辱郡主的?”素炀帝冷声喊道,“若是有一句假话,朕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人顿时战战兢兢地跪地磕头,痛哭着喊道。
“陛下饶命啊!”
“小人不知道那是郡主,若是知道她是郡主给小人八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这么做。”
“是一个鼻子旁边长了一个黑痣的姑娘,给我们一个画像和五十两银子,叫我们这么干的!”
“钱我们还没来得及花,就在小木屋的炕头的砖头底下!”
慕容渊瞳孔忽然剧烈地颤了下,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些乞丐居然会胆大包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审问时不是这么说道。
他心里咯噔一下,遭了,上当了!
豫南王妃一听这些乞丐居然说不是棠倾干的,顿时火冒三丈,“你们撒谎,明明是他指使你们,你们怎么能说是杏儿!”
杏儿是她女儿的贴身婢女,鼻子旁边有个痣,这个特征,她一听就知道,他们指的是谁。
杏儿一个丫鬟,哪里有那个胆子。
“什么杏儿!”素炀帝冷声问道。
豫南王妃不敢撒谎,“杏儿是平乐的贴身丫鬟,二人向来情如姐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这些乞丐收了棠家什么好处,要突然反水!”
棠倾冷笑一声,“国公夫人真有意思,照您这么说,若是那些乞丐指认在下,在下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们豫南王府收买了这些乞丐!”
豫南王妃一噎,突然说不出话来。
素炀帝脸色阴沉,“传杏儿上殿,命人去小木屋查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