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没有回答。
他其实也理不清头绪。
文安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又不像父辈们那样,热烈、激情、有着最原始的冲动——这似乎是世俗对爱最重要的定义。
悖论的是,在内心深处,他又希望文安是他的,希望文安永远像孤儿院时一样,在纸上画满自己的肖像。
他们有那么深的羁绊,外人不该、也不能,介入其中。
“我跟别人说,你是我哥哥,你不高兴,”文安凑近他,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那你是我什么人?”
酒色熏红了文安的脸颊,眼中水光潋滟,像坠着晨露的新熟荔枝,鲜艳而诱人。
酒气涌了上来,叶庭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出门之前,有人教过我,”文安的手指勾住他的领口,“追人,要不择手段。”
叶庭一时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哪位的作风。
见他没反应,文安不满地蹙起眉,手从衬衣底下伸进去,摩挲着他背上的肌肉。
叶庭深吸一口气:“放手。”
文安疑惑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你醉了,”叶庭说,“放手。”
文安没有放,只是长久地看着他,目光专注认真,好像面前的人是他的整个世界。“我后悔了,”文安说,“你能不能回来?”
叶庭看着他。“为什么后悔?”
文安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说:“你太好了,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只有你这么觉得,”叶庭说,“我性格差,没情趣,还有案底。”
文安蹙起眉,生气地提高了音量:“不准你说我喜欢的人!”
叶庭还要说什么,文安突然扯住他的领子,把他拉下来,吻了上去。舌尖穿过唇瓣,笨拙地舔过他的上颚,又去吮他的下唇。他刚想后撤,文安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嘴里涌进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叶庭叹了口气,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向前把他放到床垫上,轻柔地吻他。
文安逐渐平静下来,用舌尖轻轻触碰叶庭嘴上的伤口,像是小心舔舐的小猫。
叶庭直起身,把他的鞋袜脱掉。手还握着脚踝,文安把自己撑起来,又去够他的脖子。叶庭被他一带,往前摔在他身上。文安的脚腕从他手中松脱,膝窝搭在他胳膊上。整个人翻折着,压在他身下。
这场景实在很不妙。
毕竟是高度数的酒,后劲很强。酒精烧得叶庭头脑昏沉。他看着文安,还没动作,文安就凑上来吻他,舌头滑过唇瓣,裹住他的舌尖,黏腻地交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