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赶出去。”言颂当然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不过，“你都几岁了，还这么叛逆。”
茗雪笑着晃了晃头，她不爱恶作剧，但偶尔也会想要在别人的雷点上蹦迪，比如逗言颂就很好玩。
他一天到晚冷着个脸，她就很想看他维持不住冰块脸的样子，不管他是要哭是要笑，都比没有表情生动多了。
言颂说完自己就愣住了，要说到“叛逆”二字，应歌是他认识的人里最最最叛逆的那一个。
应歌的反骨是从小就显露了，她总是嬉皮笑脸地喊言颂“小叔叔”，他受不了同学们看热闹的目光，害羞得只想躲着她走。
他的脸色越难看，她越要追在他身后喊，好像就喜欢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
他俩相差一个年级，一直同校，唯有每一个一年级言颂能安心上学，因为应歌那个混世魔王还没有进校，就没有人会像她那样故意为难他。
言颂考上本地最好的高中以后，他以为自己能清净三年，结果第二年应歌就考进去了。
简直难以置信！
他问：“你怎么考进来的？”
应歌自信满满地说：“你看不起谁呢？我很会考试的好吗！”
高中课程紧，两人虽然同校，但应歌明显不像以前那么频繁地去找他，没办法天天粘着他了。
言颂正松了口气，就在某个周一的升旗仪式上看到她就那么突兀地站在主席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
检讨全都是套话，言颂听得云里雾里，难得主动找到她问到底是犯了多严重的错误才需要在全校面前做检讨。
“早恋啊。”应歌一脸无所谓地说，“老师说我必须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才能记住以后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
言颂都听懵了：“你才入学多久就谈恋爱了，你了解对方吗？”
应歌想也不想地反驳道：“谈恋爱不就是为了了解对方？”
言颂一下就怒了，疾言厉色地说：“刚入学你就捅这么大的娄子，背个处分很好玩吗？”
“不对。”他忽然想起来，“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念检讨？”
“哦，他说是我单方面喜欢他，他没有在跟我谈。”应歌耸肩，“我想着这种事，两个人被罚也没有意义，那不如罚我一个人好了。”
“你神经病啊！”言颂简直不能忍，“人家第一时间跟你划清界限，你想的却是一个人背锅，凭什么？”
“你别激动啦。”应歌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要冷静，“他否认了反倒是好事啊，等于‘早恋’这件事就不成立了，所以我的检讨书里也没有提早恋的事，而且我也不用受处分。”
“啊？”言颂不懂，“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没被处分？”
“我家班主任说我成绩挺好的，不应该被这些事情阻碍了前程，让我清心寡欲，好好学习，恋爱等到了大学再谈它十个八个。”应歌嘿然一笑道，“我觉得他说的对！”
言颂真的服了，他是宁可退学都不可能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这么丢脸的。
她才刚做完检讨，路过的同学都认识她了，看她的眼神都透露出“她是问题学生”几个字，她居然浑不在意，还笑得出来，一时不知道她是精神内核强大还是自尊心欠奉。
开学一个多月就整这么一出，应歌在学校里也算是个“名人”了，莫名地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所以言颂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传言，大多都是些离经叛道的事。
感觉她完全就是一个让老师头疼的刺头，奈何她嘴甜，成绩也一直都没有掉过，老师总是惜才的，像这种缺点和优点都很突出的学生，不能管得太死了，得个性化教育。
老师就像如来佛看孙猴子上蹿下跳一样，慈爱且胸有成竹地一路开导她、帮助她、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