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王爷倒没什么看不懂的,自从那个‘天命凰女’的传闻出来,这几位早就坐不住了,老大和老三一如既往的野心昭昭从不掩藏,倒是老六……”
说到这里顿住了,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
“诚王怎么了?依我看,这几位皇子当中,最有城府的,当属这位诚王殿下了。”
魏曦却道:“从前也这么想,不过今日看,也是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蠢蛋。”
蒋先生挑眉:“此话怎讲?”
“这就要说到我今天唯一没看懂的人了,叶府那位四小姐,蒋先生可曾听说过?”
“镇远侯的外甥女,前些天刚封了县主的那天命凰女?”
魏曦点点头。
“倒是有所耳闻。”
“怕都不是什么好话吧?”
“无非就是些草包之类,其实这不能怪她,不过是个可怜女子罢了,那么小就失了父母庇护,在伯母手里教养,她那伯母婶母又都有女儿,可想而知,又怎么会真心教养别人的女儿,教养出来好让她处处压过自己的女儿一头嘛?都是
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只是这女子可怜。”
“可怜?她可不可怜。”
魏曦想到那天早晨那个伶牙俐齿跟自己争炊饼的小丫头,又想到那双仿佛装进漫天星辰的眼睛,不由一笑。
“我看她今天可是不亦乐乎,先是借穿戴狠狠坑了叶府一把,将先生所说叶府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赤裸裸明晃晃的摆到了人前,接着又约见诚王……”
“约见诚王?她还真如传说那般痴恋诚王?”
“痴恋诚王?”魏曦想起他说她“痴恋诚王”时那小姑娘要跳起来咬人的样子,再想起今天……
“我看倒不像。她虽约见了诚王,自己却没去见,反而是设计诚王见了她一个庶姐,她则在远处远远的看。”
想起那女子斜倚着栏杆一边吃着蜜饯一边旁观的样子,他总觉得她有一种看好戏的悠然。
“这是为何?”
“是啊!为何呢?”
所以他才说看不懂啊!
本来是个于大局无关紧要的女子,“天命凰女”又如何,沈还山的心尖子又如何,不过就是个不虚费心的蠢货罢了。
可现在,他却无法不在意这个女子了。
他很好奇,这丫头,究竟要做什么?
蒋先生见魏曦走神,知道今晚的谈话就到这里了,因此也不多留。
“时候不早了,国公爷歇息吧。想不通的事暂且放一放,往下看就知道了。某告辞了。”
魏曦点点头:“先生慢走。”
蒋先生自魏曦书房出来,站在回廊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该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