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子虽然走了,但是却留下了一队亲卫,又从侯府挑了几个健壮仆妇送来叶府。
许氏的贴身妈妈沈妈妈来向叶老夫人回话:“我家夫人特意让奴婢送了些体己银子给表小姐花用。另外,夫人说今日来时看芳澜苑似乎伺候的人手不太多,特意在家中挑了几个老实沉稳的仆妇来,夫人说免得再被人围了院门,一屋子小丫头只会哭……”
叶老夫人面沉如水。
想不到侯府竟如此不留颜面!这是对今日的事表达不满,说他们叶府苛待了四丫头呢!
却没想到沈妈妈话还没说完:“侯爷也留了一队亲卫,因为听说四小姐最近喜爱出门游玩,侯爷特意派了一队人马保护,也免得四小姐外出时,让长辈们担心。”
这言下之意就是说四丫头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让他们叶府不要多管闲事!
好一个镇远侯府!
好个舅父舅母。
可是即便再不满,今日的事确实是他们叶府理亏在先,因此叶老夫人不好、也不敢发作,只能按捺下火气,强笑着应付沈家的下人。
“如此,就谢过侯爷和夫人了。”
沈妈妈屈膝一礼,不再多说,告退离开。
她走后,叶大夫人在旁气愤道:“镇远侯府未免欺人太甚!”
叶老夫人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闻言抓起手边的茶碗“啪”的一声到叶大夫人脚边!
“都是你干的好事!”
叶三老爷夫妇也投来怨怪的目光。
叶三夫人甩着帕子。
“就是,好好的,大嫂突然跟四丫头置什么气,闹得我这几天也没吃好,我那屋里的帐子还等着换呢!”
“你也闭嘴!”叶老夫人突然喝道!
叶大夫人委屈得抹眼泪:“我也是好意,自从镇远侯一家回京,这四丫头就好像有了人撑腰似的,事事处处跟咱们府里不对付。也愈发不把叶府放在眼里,我也是怕她走了歪路,这才想着管教管教……”
“你是好意?你存的什么心你自己知道!竟然想出克扣吃食用度这样低劣的法子,这就是你掌家的手段?!”
叶大夫人还想辩白,却被叶老夫人一个字喷了回来。
“蠢!”
叶大夫人愈发委屈,不禁用满含泪光的眼看向丈夫。
叶大老爷也是满心烦躁。
他刚答应了上官要送一幅上好的古画给他,古画自然是需要银子买的,还得不少银子,本来这在平时不过就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这些年他和老三但凡打点上官,从府里拿钱那都是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如今早就视为囊中物的财产突然要被拿走,这怎么行?
“母亲,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对策……”
“还有什么对策可想,总不能强行霸占老二媳妇的嫁妆,传出去我们叶府在京城还怎么立足!”
“可这嫁妆如果还回去了,以咱们家单薄的家底,别说立足,在这京城生存下去都不易。”
“对对对,不能还,不能还啊!”大夫人急忙接话。
老二媳妇那些嫁妆里的庄子和铺子,她早就安排了娘家的人手把持,这些年不但叶府,就连娘家也跟着狠狠捞了不少油水。这就是一笔烂账,可经不起查啊!
再说,她想着庄子那么多,少一两个也不会有人注意,这些年已经陆续把三、四个庄子过给了娘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