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孩子们回去后被家人拉着问了一通,有人提及杨初意是散着头的,有好事便说她是因贪睡没看好小姑子才导致她落水的。
杨初意懒洋洋又漫不经心说道:“我可不就是这样照顾小宁的嘛,昨天熬了一天才给她赶出了一身新衣裳出来。多睡一会觉,也比你这四季只给她一身衣裳穿的娘强多了。”
众人顺着她的话看了看小丫头,一身新衣,人虽还怯生生的紧贴着杨初意,但至少不再像从前那般低头藏躲了,精气神比没分家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嘴碎的麻脸寡妇吊着嗓子说道:“哟,穿新衣去看未来相公啊?两家离得这么近,可别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出来才好。”
杨初意的火气蹭地一下子就压不住了,厉声道:“那你穿旧衣服难道是想掩盖一身的骚气?日后千万别让我瞧见你穿新衣服,不然我定跑去你公婆面前说你随时准备行苟且之事了!”
“孩子不过六岁,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来。你最好每天求神拜佛祈祷自己一生平安,不然意外来时谁救了你谁就是孩子后爹,要舍了妻儿非你不娶才算完事!”
那麻脸寡妇哆嗦指着杨初意,被骂得结巴起来,“你,我……”
“什么咿咿哦哦的,我可不是那任由别人随意打骂的主,要是再让我听见你拿这件事乱嚼舌根,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杨初意收拾完了这个才将炮火转向方老太,“断亲就是陌生人,不,是比陌生人还陌生。手别伸那么长,无聊就回家多吃几口闲饭顶着!”
身后来看热闹的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只觉这胖杨氏真是个顶厉害的。
有理时能拿捏人的身家性命,有气时能怼得人哑口无言。
其实杨初意每到这时便会有几分庆幸原主是个泼辣的,毕竟人善被人欺,要是换她原本的性格啊,那还真不一定能有这个战斗力。
方老太还要闹,却听见远处赖大的招呼声:“叔,去哪儿啊?前面有好戏看,我带你去看看吧?”
看戏的几个妇人扑棱着散开了,徒剩方老太和那麻脸寡妇互看不顺眼,怄气相背而去。
杨初意怕自己还未平复下来的情绪会影响小磊和小宁,一进门便钻进房间说要自个待一会。
吃过两包薯片,喝过一瓶可乐的她终于消了气,擦干净嘴巴便出来准备午饭了。
门前菜地掐把小葱炒鸡蛋,泡过水的萝卜干切丁和蒜蓉一起炒来配粥,再来个醋溜土豆丝。
“洗手吃饭了。”
正扫地的小宁和整理柴堆的小磊忙跑去洗手,乖巧上桌吃饭。
饭后杨初意换了蕨根粉的水,安排小磊和小宁整理好稻草杆便去午睡。
稻草杆去头去尾,只留中间黄色硬杆部分备用。
杨初意拿着锄头出门去开地,家门前不远处曾经是一片菜地,如今荒芜了,得慢慢翻整回来。
方至诚毕竟分身乏术,这里才开了两小块地出来,显然是不够的。
杨初意喜欢菜地近家,应急或忙起来出门一摘即可,若找个菜还要走个十几二十分钟,那累的时候真是宁愿喝白粥算了。
噢,如今他们连白粥都没得喝呢。
冬日将近,野草枯黄白,很有颓废之美。
杨初意把锄好的枯草堆在安全处,仔细观察,看见没风也没人才蹲下身子用打火机点火将枯草烧了。
锄了草还要挖地,仔细捡去等待春日芽的根系和磕锄头的小石子,翻转锄头将土块打松散,将草木灰撒到土地,让泥土晾晒几天再摊平。
这些杨初意都能做得来,只唯独对地上蠕动的蚯蚓束手无策。
“意娘,你怎么了?”
杨初意回头,看见方至诚不知何时已经到家了,“没什么,我想把地龙装起来,但是我不敢碰。”
“你放着,我来弄。”
方至诚放下背篓,然后从阶上一跃而下,几大步便来到她面前,三两下将蚯蚓和泥土混在一起,然后找几张树叶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