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妇人急忙躬身道歉,还放下手中的米给人拍灰。
杨初意看得分明,不过一晃眼,那美女耳垂上的翠玉耳坠子便消失得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般。
杨初意眨眨眼,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有小偷,美女,那个老人家是小偷!”
那老妇一抖,快拎起米袋便钻到人群里流窜隐蔽。
杨初意下意识去追,可方至诚迅冲出来拉她,然后顺着她指的方向奔去。
杨初意只能跟在身后快报出特征,以供辨认。
“那个抱着米袋的,灰色衣裳灰头的矮胖老妇,她是小偷,快抓住她!说不定你们丢的东西就在她的米袋里!”
众人一听,便到处张望确认,见了那老妇,忙帮忙一起逮人。
“抓到了抓到了!”
老妇凄苦大喊:“老婆子不过是买了米粮赶回家照顾生病的孙子,你们做什么抓我?”
杨初意气喘吁吁扒开众人,上前找到有份制服老妇的方至诚,手自然搭到他胳膊上,喘匀了气才道:“你偷了那位大美女的玉耳坠,我看得分明,你休想抵赖!”
众人翻了老妇的米袋,里面果然藏着几支银簪子和几副耳坠,只是却没有那对翠绿色的玉耳坠。
老妇大喊冤枉,狡辩道:“这是我和儿媳的陪嫁,想着拿来换米的,知道近年节小偷多,这才藏在米袋里,才不是偷的。你个胖媳妇冤枉好人,小心天打雷劈!”
那老妇生得一张极为良善的脸,演技更是一流,哭戏一绝,表情到位,立刻骗过了许多人。
众人都怕自己抓错了人忙开始推脱责任,几个汉子纷纷松手说不关我的事。
只有方至诚没有一丝动摇,用眼神询问杨初意怎么办。
那美女上前一步,条理清晰的说明情况。
“的确是这位老人家碰了我,故意还是无心我且不知。撞了人一般都是鞠躬道歉,可她一双手却往我身上摸。这位妹妹一喊,我才现耳坠子不见了。”
老妇拍大腿放声大哭:“我们穷人家最是怕撞了贵人要赔钱或被打骂一顿,我撞了小姐,怕被怪罪,一慌张便帮你掸掸灰,你们可不行欺了我老婆子的好心啊。”
“再说了,我这可没什么玉耳坠,全是我家孙子的救命钱。你们小姐夫人的,就放我一条活路吧!”
富人看轻穷人,穷人仇视富人,这中间的对立沟壑难填。
众人一听这老妇的话,立即反过来指责他们三人无凭无据就血口喷人。
杨初意眼见那老妇人挑起旁人仇富的怒火,立刻喊话让他们冷静。
可惜他们群情激愤,她的声音才到嘴边便被淹没了。
方至诚气沉丹田,高喊:“各位听我说!”
众人愣住停下,他又大声说道:“听我娘子说!”
杨初意见状立即给众人分析起来,“这位婆婆说这些银簪子耳坠是拿来换米钱的,我才从米铺出来,米是什么价我可清楚得很,几斤米何须拿这么多簪子来换。您的簪子即便是掺夹了铜铁,那也不对数。”
众人这才把视线移回案情本身来,这个点的确不合理。
老妇忙辩白:“孙子早上了急病,我急糊涂了,开箱子一搂就出了门,做的事哪还有什么条理可言。”
杨初意眯起双眼,冷声呵斥道:“你说谎!了疾病应该是请大夫抓药,才不是买米!”
“你可别说请过大夫吃过药了,若真是如此,小孩有救你早冷静下来了,要是病重不好治,药汤都灌不下去,何况粥水!”
杨初意眼见那老妇还要开口,忙截断她话头,“若是人已经清醒能吃下东西,那已经离急病过去好几日了,你没理由还这般慌张。你刚刚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你就是在狡辩!”
那老妇眼见杨初意把几条能辩驳的路全都堵了,只能耍赖皮大喊:“这里就是没有你要找的玉耳坠,你欺负我嘴笨就一个劲的冤枉我,就是县老爷判案也要讲究证据的。”
杨初意闭眼仔细想了想老妇人的动作,蹲下身子直勾勾盯住她眼睛开口试探道:“你藏在衣服里?腰带上,哦不是啊,鞋子?头里?”
在说到头时,老妇人瞳孔一晃,下意识去摸头,瞬间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