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通俗,但又蕴含深意。
“是爱。”
三个孩子兴致勃勃地追问:“爱什么?什么样的爱?”
方至诚以坚定的姿态回答:“热爱,深爱,爱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然后为这份美好始终保持着善良与勇敢,保护自己爱的人,好好活着。”
三个孩子思索半晌,都说听懂了,但是还没想明白,而且虽然认同,但是自己又不全然是这样想的。
他们又赶紧将心中想法和感悟吐露,可那些感受就好像只是感受,只是一种情绪而已,没办法用语言完整的叙述出来。
这一刻,语言似乎失去了作用,三个孩子都有些懊恼,觉得定是自己读书太少,所以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杨初意眼见天色不早了,轮流将三人安抚了一番,然后吩咐他们都去睡觉。
毕竟信仰不是一时就能形成的,能坚定自己的信仰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初意和方至诚都心知方新桃这两晚需要有人守着,以免有什么烧呕吐等突情况。
小宁这么小肯定是不顶事的,所以两人都主张由自己守夜。
杨初意想着方新桃如果要起夜什么的自己能方便些,方至诚则是认为自己体力好,熬得住。
结果方至诚拉上小宁,说要是方新桃起夜便叫小宁负责,其余的由他负责。
小宁也挺着胸脯说自己可以的,若谁敢怀疑她一句,眼泪估计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杨初意想着他心里大约也是自责没看顾好妹妹,便没再跟他争了。
毕竟身体的劳累和亲力亲为才能减少他心中的自责和愧疚。
与他们担心的相反,方新桃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她睡得很安稳,也很放松。
一夜春雨润万物。
草木得以灌溉,焕生机,越水灵了。
那原本在墙角、石头缝或各中贫瘠之地艰难求生的花草树木,这会纷纷借此机会贪婪吸取养分,好让自己不负春光照拂。
杨初意起床时一阵哆嗦,这才现降温了,赶紧翻出冬装来换上。
她原本觉得自己够早了,没想到方至诚都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两灶同开,一锅猪食,一锅小米粥。
“意娘,你怎么起这么早?”
杨初意见他眼眶有些红,不免心疼,“我没事,你昨晚守了一夜,现在去睡会吧,剩下的我来弄。”
方至诚摇头,“我不困,昨晚三妹睡得很好,我没什么受罪。”
杨初意上前夺过他手指的锅铲,佯怒道:“叫你去就去,现在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方至诚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不由得抿嘴一笑,温声道:“管用,在我这,你说的话一辈子都管用。”
杨初意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慰道:“三妹的事,你别太自责了。”
方至诚点了点头,“放心吧,我都想明白了。”
怪爹帮妹妹定错了亲事也徒劳,怪自己没探访清楚对方人品更是无用。
杨初意说过,人生有很多的拐点,很多东西不能提前预测,人要向前看。
方至诚觉得,一辈子还这么长,未来有无限可能,他又何必去纠结已经无可挽回的过去呢。
杨初意欣慰笑了,自省要得,因自责陷入消极可要不得,不仅自己累,周边的人也会很累的。
方至诚是个闷性子,又早早承担着教养弟妹之责,她真怕这人要转牛角尖。
现在看来,他也没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嘛。
“意娘,锅铲你记得别搞混了。”
“嗬!”杨初意刚刚想着事情没注意到他又返回来,猛得声倒吓了自己一跳。
杨初意放下锅铲,上前恼怒胡乱拍了他几下,忽然皱眉歪头,然后一言不径直走到屋檐下拿起了竹扫把。
方至诚眨眨眼,还没来得及现她对自己越来越亲昵放肆这一现象,便瞬间醒神后大步流星走回屋了。
“那个,我去睡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