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不愿面对这件事,但她只能闭了闭眼,答道:“明日便差不多了。”
“好,如此最好!”
苏容婵招招手,下人端了碗黑漆漆的药来:“这药是母亲给送来的方子,听说当初就是喝这个怀的弟弟。”
药汤黑浓,看着委实不像什么正经东西。
苏容妘抿了抿唇,并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入口:“若是真有一举得男的药,那天底下怕是不会再有女子,我倒是怀疑,苏尽淮蠢笨又不安分,便是孙氏喝这药喝的。”
苏容婵倒也不生气:“这药有没有用,不得试试才知道?”
她看着指尖蔻丹:“这里面除了正常的助嗣汤的药材以外,还放了寺中大师所画的符纸烧后的符灰,我佛慈悲,定然有用。”
她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陀佛。
那药碗不过刚一靠近,便有冲鼻的药味传了过来,苏容妘胃里当即有了反应,喉咙硬是咽了咽才将这股做呕的感觉强压下去。
她的嫡妹整日里吃斋念佛,也没见她将品行修得如何。
“我不喝。”
苏容妘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拒绝。
“姐姐不想喝?无妨。”
苏容婵甩了甩帕子,轻描淡写点了两个人,“你们几个过来,给她灌下去。”
她似是早有这个准备一般,身后的的婆子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作势就要上前。
苏容妘的手攥的紧了紧,蹙眉起身:“你们真是疯了。”
嫡妹一副为了她好的模样,苦口婆心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也没少承雨露,怎得就一直没个动静,难不成这事只有我急,你就不急?”
苏容妘却是越发觉得她荒谬:“可有些事终归是急不得。”
她盯着那碗浓黑的汤药,却是控制不住想到之前同裴涿邂每每欢好,最后都是他神清气爽、满意至极,舒服的是他,可不受怀胎十月之苦便能享父子之福的也是他。
这回还多填了一件,便是要喝下这种不干不净、来路不明的助嗣药。
她深吸一口气:“你莫不是忘了,前两日他叫来的大夫为我诊脉,分明说了身子底子好,子嗣本就不愁的。”
眼见着嫡妹不说话,苏容妘幽幽道:“有时候迟迟无子,也并非与女子有关。”
嫡妹诧异看她,捏着帕子深想了想,心中仍旧觉得不应该:“可我怎么瞧着,你们每次在一处,都要弄上好一会儿,你确定是他不成?”
“你既没有亲自去试过,又如何能评价他好与不好?”
苏容妘别过头去,面不红气不喘,“我倒是觉得,他也不怎么样,你若是真有心,便去给他寻个大夫来瞧一瞧,最好也给他弄碗药来。”
苏容妘盯着药碗,蹙眉等着嫡妹来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