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穆开心得很,他虽是喜欢读书,但更希望能以手执剑护住娘亲。
薛夷渊也是心情不错,送她回裴府之前,还去糕点铺子买了许多吃食,一并都打算叫她带回裴府去。
待到了裴府门前,远远便看见有马车迎面走了过来,还是车夫眼尖,打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家主的马车。
越是靠近,薛夷渊越是看清来的马车之中是何人,他面上浮起防备与敌意,直到马车迎面遇上,一同挺在了裴府门前。
裴涿邂眸色深深,长指握着公文挑起车帘:“薛统领最近倒是往裴府跑得勤。”
他倾身下马车,动作流畅好看,世家之中养出来的矜贵是与生俱来的。
他同面前这个跳下马车之人平视,眸光森冷,而后视线越过去,落在了其身后的马车上。
薛夷渊抱着剑,站得身子笔挺:“我倒是不想来贵府,只是我珍视之人如今暂借住在贵府上,便只能多跑两趟。”
他拱了拱手:“来者便是客,裴大人也是读圣贤书的,想来定是明白这个道理,日后若是妘娘吃喝有什么短缺,银钱什么的尽数由我来出。”
他这话,便是在说裴涿邂因嫌恶妘娘身上无银钱,会处处针对她。
裴涿邂指尖慢条斯理在公文上点了点,这话也未曾叫他情绪有半分拨动。
他又深深看了马车一眼,内里的人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他眸色冷了几分,撂下一句薛统领请便,转身边往裴府府门口走去。
他步子不算快,能清楚听到自己转身后马车之中的动静。
紧接着,苏容妘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必这般的,裴家不是小气的门户。”
“给你撑场子你,你懂不懂?”
薛夷渊低声嘀咕着,“真不知你为何不愿跟我走,要不然你何至于寄人篱下住在此处。”
苏容妘只叹了口气,没说话,带着宣穆便下了马车。
拜别之时,宣穆对着薛夷渊拱了拱手:“今日多谢姨夫。”
薛夷渊直接便给他拉了起来:“你看你,这么生分做什么?别叫姨夫了,叫爹。”
宣穆一愣,错愕看向身边的娘亲。
不远处即将要如府门的裴涿邂脚步顿住,将这话一字不落听在了耳中。
紧急着,便听苏容妘道:“别胡说,叫干爹还差不多。”
薛夷渊将宣穆的头扳过来:“别听你娘的,让你叫爹你就叫,日后我护着你和你娘。”
宣穆眼睛眨了眨,听见护着娘亲这几个子,他当即对着面前人施了个大礼:“是,薛爹爹。”
这些话裴涿邂在也听不下去,周身骤然冷下来的气场叫身后守卫都提着一颗心。
“裴府门前何时能叫不三不四之人停留。”
他声音沉冷如寒霜:“将他打发去,打发的越远越好,叫暗处的守卫都听好了,日后莫要给这种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