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厅中,段氏被高灿下了脸面,一口恶气还没消。
如今看到又是锦瑟,勾搭的还是她的女婿,
顿时没好脸,“我就说这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侯爷可要擦亮眼睛,别被这些个一心想往上爬的蹄子蛊惑。”
高灿微拧眉,不动声色紧盯着锦瑟,“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锦瑟见他从方才就沉着一张脸,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他是否会相信自己。
掩下心中后怕,抬起眼看着他,“奴婢经过此地,偏巧二爷喝多了,只说在哪里见过奴婢,不肯放奴婢离开。”
杨钿儿素来知道老夫人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若是坐实了他调戏府中丫鬟,日后就更别想在老夫人面前讨到好。
冷冷瞪着锦瑟道:“一个丫鬟,夜里和爷们拉拉扯扯,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高适这人风流,看到美人就怜惜。
见几人都巴不得锦瑟脱一层皮,不由得有些心疼,仗着未消的酒胆,嚷道:
“是我喝多了胡来,何苦为难个小丫鬟,大不了我收到房里,大家清净。”
此话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高适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能对侄儿房中人起心思啊。
锦瑟因为气愤,脸色煞白,紧握成拳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他这番话,说得好像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叫她如何解释得清楚?
小丫鬟眼中羞愤,不堪受辱的气愤模样,让高灿想起那人。
那人当时曾被高适调戏,也是如小丫鬟这般愤怒,却碍于侯府体面,没有追究。
他那时羽翼未丰,眼睁睁看她受辱,过后便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护她。
奈何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高灿想起旧事,眼中戾气起,身形一闪,扣住高适脖颈,一股猛力将他逼到一旁的廊柱,“我警告过你,不要来侯府撒野!”
高适根本不是高灿的对手,被他浑厚的力量震得吐出一口鲜血。
“二爷!二爷你没事吧?”
杨钿儿见此情景,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跑过去。
“高灿,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高适一脸狼狈,瞪着高灿怒骂。
段氏生怕高适有什么好歹,忙出声训斥:“侯爷为了个卑贱的丫鬟,责打长辈,成何体统?”
高灿冷笑:“夫人如此义愤填膺,怎么不规劝这狗东西,少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高灿,你放肆!”
自己岳母好心为他伸张正义,却被高灿不留情面下脸子,高适气得脸都绿了,怒喝道:
“你别忘了杨夫人是她母亲,你如此无礼,就不怕她在地底下都不安生吗?”
高灿听他还有脸提起那人,眼中顿时染了阴鸷寒光,用力扣住他脖颈,咬着后槽牙狠狠警告:“不准提她,你不配!”
眼前是高灿充满杀气的可怖眼神,仿佛要将他脖子拧断。
高适鼓着一双眼睛,痛苦又恐惧地拍打着高灿,“放。。。。。。放开我。。。。。老夫人,快救我。。。。。。”
高灿,他在说什么?
他是因为高适提了前世的自己,才如此失控?
锦瑟吓傻了,耳边一直萦绕着他警告高适的话,一时心绪震颤,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场的众人吓得噤声。
高适长得像他那不安分的娘,老夫人每次看了都不喜,巴不得高灿能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可惜今日在场众多宾客,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老夫人掩去心底遗憾,朝高灿和蔼道:“灿哥儿,他到底是你二叔,下次不可用如此过激的法子,去祠堂面壁思过吧。”
高灿嗤笑,松开手,应得干脆,“是。”
又朝在场的宾客微微颔首:“家事让诸位见笑了。”
高灿在皇城司任职,京城都知道他的名声,众人谁敢说什么,客套回礼,表示没关系。
高灿安排婆子帮老夫人招待宾客,便转身去祠堂。
老夫人瞥一眼狼狈的高适,淡淡吩咐:“扶二爷回去,给他请个郎中。”
“你也受惊了,回去吧。”
至于锦瑟,老夫人也不想见到她,摆摆手,让她回松涛苑。
锦瑟心潮起伏,也无心留下,行了礼便回去松涛苑。
众人入席,没人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