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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小蛋糕,他讽刺地想着,那听起来像是个他永远都不会去看的B级恐怖片,而他现在却正身处其中,本色出演。

*

卡洛·莫里纳诺会在星期六的下午到变装俱乐部里挑选猎物,晚些时候,当他结束派对,回到家,躺在他那张大床上,总有一个或两个漂亮男孩走上他的卧房。

卡洛的手下们对此早就心知肚明,问题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既不算漂亮,也称不上男孩。

“是的,先生们,人们有时候也会喜欢尝尝鲜。”他说,“或者你们哪位想先来试试,我也不介意。”

科恩·舒尔茨站在那嘀嘀作响的金属检测门前,怒气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满溢出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同意这狗屁计划。如果按他的办法来,根本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戏剧化桥段,给他足够的武器和炸药,他会把这栋气派的房子炸个底朝天。

没人再敢对他身上搜出来的那根口红提出什么异议,那些墨西哥人把东西胡乱塞回他的手里,指了指旋转楼梯上方的某扇门。

科恩深吸了一口气。口红在他手心里转着,他走上那长长的白色楼梯,左手推开了精致的雕花大门。当他停下脚步,咽下卡在喉咙里的愤怒,把那难看的笑容挂在脸上时,口红停止了转动,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根本不是什么公平的交易,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或许他就应该死在那个轰然倒坍下的车库里,他欠了梅森一条命,但是这种任务?他宁愿死一万次也不想做。

梅森把车停在那金色栏杆围起的院子里,中央的喷水池上有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仿佛在凝视着一切。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摄像头,确认自己处在死角的位置,然后他走下车,把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的那辆劳斯莱斯上。

舒尔茨教过他许多东西,诸如格斗、开枪,或是在拥挤的闹市中踩着油门一路狂飙。用你的大脑,用你所掌握的技巧,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像一个杀手一样去思考,梅森想,如果是舒尔茨会怎么做?那个经验丰富的特工或许会选择千斤顶,他钻进车底下,像变戏法似的发动起车子,顺便把车门弄开。又或者,他会用衣服包起手肘,像施瓦辛格那样把窗户击碎,从里面打开门。

无论如何,那看起来确实很酷。梅森耸耸肩,把手放在车门上。可有些技巧是你只有在好莱坞的贝弗利山上才能学到。

车门发出一声轻响,在他手中敞开,梅森坐进去,那软绵绵的高档皮革立刻热情地包裹住他的屁股。他拉下安全带系上,按下启动键,引擎立刻发出一阵咆哮。他从容、优雅,仿佛那辆车打从出生起就属于他了一样。

油门踏板被猛地踩到底,车身像离线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朝那金色的围栏冲去。那脆弱的栏杆在冲撞下几乎不堪一击,只有车头那纯金的欢庆女神车标被拦腰折断,滚落在地上。后视镜里,科恩从二楼的窗口跳下,钻进他们的野马中,警铃后知后觉地响起。

如果舒尔茨决意抛下他,抛下这一切,梅森想。他会追上,他会付出一切,然后把舒尔茨从那该死的泥潭中拉出来。

第36章

卡洛·莫里纳诺倒在那雪白的天鹅绒被单上,浴袍敞开着,手指竭力伸向抽屉,一把金色的手枪距离他的指尖只有咫尺之遥。血从他被切开的喉咙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胸口,有人把白布盖在他那张脸上时,那双大大的棕色眼睛依旧惊恐地盯着前方,好像生前所见的鬼魂仍停留在他的视野里。

一个杀手,一个幽灵,一个在档案中早已湮没在黄沙与烈日之下的死人。现在那死人走进了他的卧室,把镰刀毫不犹豫地挥下。

鲜血,伤口,断裂的肢体。

科恩在黑暗的房间中睁开眼睛。

车库里很凉快,太阳落山后那恼人的热浪就从空气中渐渐消退了,科恩从他的敞篷野马轿车里坐起身。手表的指针向前跑动着,还有四个小时,当清晨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他在中情局的同事会发来报告,时间、地点、人物,甚至每一通从车里打出去的电话,那会是关于卡洛那辆劳斯莱斯所记录的全部信息。

但是,这之后他会怎样?科恩想。把一切证据打包上交,等待那繁琐的流程,如果他好运,在他入土之前能看到那些开着梅赛德斯的法官把所有坏蛋送进大牢。还是他根本会理解汤姆的决定,跳下那该死的飞机,让子弹给一切做个了结?

科恩关上车门,朝着门口盘坐的人走去。

“睡不着吗?”

“抱歉,我吵醒你了?”梅森转过头,挪了挪屁股,让对方坐到他旁边,“好莱坞很难见到这样的星星,有的只是灯光,霓虹招牌,还有晚会焰火。”他指了指敞开的车库大门,天空中闪烁着明暗不一的白色亮光。

“所以他们把星星全都铺在地上。”科恩开了个玩笑。

上一次看星空,他躺在阿富汗的临时医院里。到处都是被地雷炸断了腿的妇女儿童,村子里的男人已经死光了,医护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在他身边走开,而他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帆布行军床上,看着屋顶被炸开的大洞。

一段记忆把另一段洗刷干净,家,房子,四个人的晚餐,母亲的花园。如今他像是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失去一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他曾有机会把枪口按在汤姆的脑袋上,仇恨却像阿富汗的黄沙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流走。或许安德森说得没错,他永远也不可能对汤姆扣动扳机,那属于舒尔茨家的血液在他的每一寸皮肤下流淌,再重复一次,再重复一万次,他还是会为汤姆去死。

“你怎么知道钥匙在车上?”科恩歪了歪头,看向那辆被大卸八块的劳斯莱斯,手指粗的数据传输线还连在它上面,“如果任务失败了,你有什么后备计划?”

“富人的习惯,现在看起来这条准则全球通用,而且就算我被逮住你也回来救我不是吗?”他耸耸肩,科恩皱起眉毛,那看外星人的目光再一次投在他脸上时,梅森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只是他的个人习惯,我猜,上一次在仓库里他就让司机把钥匙留在那里。”

“仓库。”科恩没有跟着笑。他的瞳孔微微扩张开,梅森看着那双眼睛,那就像狼群闻到了血腥味。

又一次,在濒死时刻伸出的援手,那兀然出现、又消失的武器。阿尔法小队,中情局,汤姆和梅森,一个又一个真相的幌子,一只又一只扑火的飞蛾。科恩感觉血液涌上大脑,涌向他的四肢百骸,他想到卡洛·莫里纳诺的家徽,他想到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它们看上去深情款款,却又在转瞬间冷漠得吓人。

又一个用来转移注意的暗杀目标,又一个亚伯拉罕的替罪羔羊。

科恩翻身爬起来,他拨通电话,把野马的后备箱盖打开,里面躺着一排精巧的手枪,“给我一架飞机,还有道尔顿的位置,现在、马上!”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回复。科恩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了片刻,他放下电话,转过身,看向梅森。后者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安地回望着他。

“收拾东西,小蛋糕,我们去苏格兰。”科恩合上后备箱,迟来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

*

汤姆·舒尔茨坐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腿边靠着他的提琴盒。四脚的圆凳全部翻到过来,堆放在桌面上。

这里很昏暗,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车灯偶尔透过百叶窗的格栅落在墙上,照亮了眼花缭乱的装饰海报。舒尔茨看了看手里的威士忌,打开盖子,给自己倒了今天晚上的第二杯酒。

整条线索就像一条首尾相接的蛇,他踩着血淋淋的尸体一步一步走来,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舒尔茨思考着,清点每一个步骤,每一秒行动,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跳进他的车子,把他的计划搅得天翻地覆。

手机传来微弱的震动,舒尔茨拨弄开屏幕,被黑入的交通系统中显示着三辆林肯刚刚纵队驶过。他放下杯子,拎起提琴盒,走上通往顶层的电梯。

卡森·克拉克总统坐在车里,他刚刚结束了一场私人会面,这是今年他第三次在假期探望他读大学的儿子。酒精的香味停留在他唇边,总统把自己的肚子从绷紧的西服扣中解脱出来,短暂的欢乐时光结束了,接下来,又是数不尽的会议、演讲、民意调查和下一次大选的筹备。

他连任了两年,政绩勉强算得上体面,他在那张万众瞩目的椅子上经历过丑闻,也尝到过胜利,出卖过灵魂,也解救过苍生。现在,他望着爱丁堡寂静的街道,感受大西洋吹来的温柔和风,只想让这一刻停留地再久远一些。

“总统先生,空军一号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到达机场。”秘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没有应声,因为有什么东西让他皱起了眉。

绿色的亮点,透过防弹窗,透过漆黑的夜幕。

“狙击手!”有声音喊道,“把头低下,总统先生!德尔塔呼叫基地,遇袭,重复,遇袭,正在发送坐标……该死,信号被切断了。”

车外传来撞击的响声,有什么东西射中了车身,秘书大叫起来,克拉克总统蜷缩在身侧保镖的护卫下。“上帝!”他听见心脏在胸腔中砰然作响,“我们怎么办?”

司机瞥了一眼侧视镜,他猛踩油门,拿起对讲机,“轮毂被不明物体射中,更改计划,去备用地点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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