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低沉,落在?耳中,引起阵阵的酥麻。
这句话问?的有些晚,他都已经放下酒杯了,问?出?这句话就像是?故意的找了个借口,好来叫住这个心硬的人。
“我不?想照顾一个醉鬼。”梁枝的回答也?很生硬。
“谁求着你管我了?让我在?这里臭掉烂掉不?是?更合你心意,这样没有人会管你会带着孩子去哪,甚至我的遗产花花都可以继承。”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凶,不?知道是?在?对谁。
“程清淮!”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梁枝,她骤然回头?,直视程清淮的双眼,“你不?要乱说话。”
“我哪一句话是?乱说?”程清淮同样站起,他高她一头?,明?明?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却?带着些空茫,“梁枝,我在?你这不?就只是?花花的爸爸,两年前你都不?给我名分,现在?又?凭什么管我?”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委屈。
说起来程清淮和梁枝并没有很认真的吵过架,意见不?合时程清淮会主动退让,两年前得知梁枝想要离开沪市,他虽然把人关了,但梁枝只要想走?,随时都有推开门的权利。
秦执礼都说他从未对人这么迁就过,在?外杀伐决断的程总在?家里居然成了温顺的小绵羊,传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大?跌眼镜。
声音太大?怕吵醒孩子,而且梁枝并不?想安抚他,这个时候的纠缠改变不了任何问?题,抬脚欲走?,“行,我不?管你,你爱怎么喝怎么喝。”
“你不?能不?管我。”
男人的脸六月的天,特别是喝醉了的男人。
手腕被大?手握住,铺面而
来的酒气彻底把梁枝笼罩,身后贴过来滚烫的躯体,独属于程清淮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部。
“枝枝,你管我,我都听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结不?结婚你说了算,我会当一个好爸爸,会好好照顾花花,行不?行?”
男人的低哑磁性的声音中带着祈求,落在?耳廓里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的麻。
被抱住的女?人肩落下,有些泄气又?无奈,想要让程清淮放开,可面对这种情况又?没办法继续说扎心的话,只能道:“你别这样。”
她跟她以前的男朋友分手时遇到过不?少挽留,各种发?誓保证,恨不?得掏心掏肺,却?没见过程清淮这样的,他低下头?,抱住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糖。
“别哪样?”
程清淮眼眸深邃如渊,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乞求:“没有名分我也?认,我们共同抚养花花,这样都不?可以吗?”
“这对你不?公?平。”梁枝抿唇,喉间略微发?涩。
哪怕是?醉了,程清淮依旧可以熟练的抓漏洞,“两年前对我也?不?公?平,我把你当女?朋友,当可以携手走?过一生的人,你把我当炮友,现在?想给我公?平了吗?”
醉鬼的手臂很好挣开,带孩子带的梁枝的胳膊已经有了不?小的力气,她随时可以挣脱开程清淮的怀抱,可她没有,她就站在?原地听着程清淮将压抑了两年的怨气全部吐露出?来。
“我给你准备好了求婚仪式,但是?秦执礼说太土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婚纱也?放了两年,不?知道拿出?来还可不?可以穿,我真就那么差劲吗?让你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
梁枝一动不?动,那双水润的杏眸中带着点?点?的悲切。
父母糟糕的婚姻带给她的阴影太大?,她不?敢想象若有一日自己也?落得同样的下场该如何,她承认,她是?个自私的胆小鬼,可浅薄的爱令她惶恐度日,浓烈的爱出?现在?眼前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这个想法在?她成为妈妈后逐渐的改观,孩子孺慕父母是?天性,她逐渐明?白,缺失的爱不?能从男女?关系上找回来,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当下她的想法只剩下把花花好好的带大?,别的都不?考虑。
回沪市这一趟说跟程清淮不?见面是?假,他是?孩子的父亲,只是?梁枝也?没料到后续的事?情发?生的超出?她的想象。
她以为他们可以平和的坐下,谈谈该如何抚养孩子,最终当成朋友相处。
不?应该是?在?这个深夜,醉酒的男人死死的抱住她不?松手。
好似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动这一切的达成,等?她发?现,已经晚了。
“对不?起。”
压抑了两年的道歉在?这个夜晚说出?了口,梁枝挣开了他的怀抱,穿堂风略过,吹动她与男人黏在?一起后骤然冷却?的肌肤,“程清淮,对不?起。”
刘芳告诉她,道歉要直视别人的眼睛,清清楚楚的把自己的歉意传达出?去。
两年前的离开是?她不?对,也?是?她没有将这份感情太过轻视,只是?凭借本心去做让自己顺心的事?情,从而伤害了在?这份感情中的另外一个人。
程清淮很好,好到她不?配拥有。
“你在?跟我道歉?”男人轻笑出?声,眼中布满冷意,“梁枝,你心里有愧疚?”
“嗯。”梁枝道,“我十分抱歉没有珍视你的感情,擅作主张的生下孩子,但这不?应该困住你,我是?一个坏人,狠狠的伤害到了你,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报复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在?渴求着她的爱。
“我是?应该报复你。”
程清淮顺着她的话说道:“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把你压在?身下,问?你为什么要跑,又?或者将你绑起来,每天能见的人只有我,我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要不?然只要人也?行,要什么心呢?”
他一边说着,修长的指尖落到了梁枝的左心房。
指尖下就是?不?停跳跃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引起阵阵悸动。
梁枝手里的杯子被程清淮夺下,放置在?一旁,随后她被骤然拉了过去,硬挺贴近柔软,他放任自己暴露出?丑陋的一面,在?她耳畔轻喃:“两年没做了,你一点?都不?想吗?”
初夏的夜清凉带来风,高楼上的室内却?挥洒着一场迟到两年的雨。
……
天大?亮,梁枝从二楼的卧室清醒过来,真丝被子顺着她的肩膀滑落,身侧早就凉了,稍微动一下,腰腹都疼的要命。
身上像是?被狗啃过一般遍布青紫,纤细的腰上仿佛还残留着男人手心的温度。
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样发?生的,是?从程清淮问?过她以后的那个吻开始,还是?被愧疚冲昏了头?脑,只想着去赎罪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