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也是饿极了?,今天?还没过,便觉得有?好?几?个今天?那样长,她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饭,程清淮上挑的眼尾中带着兴意,摇了?摇酒杯笑道:“枝枝,你慢点吃。”
“饿。”梁枝抽空回了?他一句。
等酒足饭饱,手脚也因为酒精在血液中的流窜逐渐便暖后,梁枝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慢慢的品着杯中的酒。
她没有?什么高雅的爱好?,若是喝酒,唯一的目的就只是把?自己灌醉,这瓶波尔多空运来?的酒再怎么被时间?沉淀,也还稍微欠缺了?些。
顶多算是苦兮兮的葡萄汁。
“还有?别的酒吗?”
跨年吗,把?自己灌醉也不过分的。
若是真的算起来?,久经酒场的程清淮喝不过梁枝,她天?赋异禀,耐受力是刻在基因里的。
“这杯葡萄酒不对味?”程清淮挑挑眉,“行,我让前台给你送。”
一通电话播了?过去,不到?十分钟,大堂经理推了?辆餐车过来?,程清淮过去开门后,大堂经理把?餐桌收拾完,将带来?的酒摆在了?茶几?上,还贴心的准备的下酒的水果和零食卤味。
总统套房内太大了?,声音很容易被四?周的墙壁吸收,程清淮打开电视,挑了?个跨年演唱会,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头来?的爱豆唱跳,梁枝顺势坐在他的身侧,对茶几?上各种各样的酒翻来?覆去的看。
最?终倒了?一小杯飞天?茅台尝了?尝。
红酒醇香,白酒刺激,梁枝微微眯起杏眸,像一只贪杯的小猫咪。
电视里正在情歌对唱,程清淮伸手点了?点梁枝的额头,“也不怕喝多了?。”
“我心里有?数的。”
酒店附近的广场人越聚越多,此时距离零点的钟声也越来?越近,梁枝靠在程清淮的怀里,只穿着高领毛衣的男人眼尾带着酒意的红,把?玩着怀中的手。
他逐渐的开始话多了?起来?。
“以前跨年的时候,盛清煜会上一个跨年晚会,我们?家老头子看到?就气鼓鼓的嫌他不回来?过年,后来?我才知道,盛清煜愿意接那个通告,就是为了?不跟老头子见面,用他的话说,谁想逢年过节这种高兴的时候,还要再看一张臭脸呢。”
“你呢?”梁枝反问?。
“我啊,我是能去公?司参加活动就去参加活动,没什么事情让我干,我就去老爷子那点个卯,盛清煜珠玉在前,我露个面就走就已经算是孝顺了?。”
梁枝没有?吭声,她在想自己以前过节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思来?想去,大多数都是跟吴盼在一起,吴父吴母开明,也乐意照顾梁枝,但梁枝并不太想一直待在别人家,所?以都是吴盼带她出去玩,只有?春节的时候,吴盼需要回老家,她便自己一个人带着。
陈萍的丈夫看起来?木讷老实,实际上满肚子算计,每次看到?梁枝都会皱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赔钱货,梁正宇那所?有?人都关注着梁烨,再加上梁旭始终觉得是梁枝抢走了?刘芳,也并不怎么待见她。
久而久之,她便自己呆着。
好?在年节很短,用三?两句话说需要在公?司值班,就可以打发一切。
梁枝的声音有?些涩,“我以前要么跟盼盼在一起,要么就自己呆着,关上家门,随便吃点东西,一天?就过去了?,别人都说调休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这种背叛无产阶级的话梁枝说的并不心虚,调休起码让她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有?一个喘息的地方。
肆无忌惮的去责怪规则,便可以忽略自己被人抛弃的事实。
“这么喜欢上班?”
程清淮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她今天?没带首饰,小巧的耳洞破坏了?精致耳垂的完整性,却又在挂上璀璨的宝石时,凸显出来?绝对的美。
“谁会喜欢上班呢?”梁枝反问?,又喝了?一口酒,眼底浮现出来?的碎闪像是海岸线升空的烟花,“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怜,有?的时候我会故意在马路上走,把?自己装成可怜小狗的样子,看看有?没有?人把?我捡回家。”
她的逻辑思维能力被这么一会各种酒混喝侵蚀打败,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天?赋一事在绝对的数量面前不值一提。
程清淮:“……”
光是听她的话,他都可以想象的出来?,梁枝撑着一把?伞在马路上走着,身后是热闹的万家灯火,只有?她独身一人行走在街边,那双漂亮的杏眼中闪烁着希翼,也想有?一处栖息地。
他并不喜欢在街上乱走,现在想来?,亏了?。
“早知道每次逢年过节我都去路边捡小狗了?。”
若是如此,会不会早一些遇到梁枝?
“你捡不到?我,你去的地方和我去的地方不是同一个,我们?俩就是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都不会相交。”
程清淮眸中暗了?下来?,酒意褪去,他出奇的清醒,刻意拉开一段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梁枝问道:“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梁枝醉了?,清醒自持远去,她仿佛重新回到?年少时,心直口快的戳着男人的心事,“短暂的相交,我们?会越走越远。”
“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程清淮给自己找理由。
跨年演唱会上的最?
后一首歌已经唱完,主持人齐聚舞台准备最?后的倒计时,现场观众手里都拿着氢气球,等待最?后一秒倒数,便要一同放飞。
“在今年的最?后一刻,我们?齐聚在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大家跟我一起倒数,五!”
“梁枝。”程清淮喊她。
“四?!”
“三?!”
“二!”
“你有?没有?想过要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