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尝试了多次，终于，乌祈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晃晃悠悠，慢慢踏出两步。
像一个胜利的将军，乌祈握拳庆祝，他成功了，虽然很慢，但的确是在维持脉环稳定的情况下，完成两次微息玉闪的元力运作。
“师兄！我成功了！你是对的，我先前感受到的不连贯已经没了。”
二师兄没能与乌祈分享喜悦，他已经睡成死猪。
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夜。
……
次日清晨，乌祈在训练场再次开始了微息玉闪的基础训练。按以往元力运行节奏，无法维持脉环里元力的稳定，需要重新调节节奏。
慢慢加快元力运行的速度，这次微息玉闪运行到一半，察觉到脉环元力不稳，乌祈硬生生止住，行岔的元力让双腿一阵酸麻，姿势变形。
“不想练没人逼你练，心不在焉就不要在训练场浪费时间。”三师兄方征走过来冷冷道。
“不，我只是还不习惯新的元力节奏。”乌祈连忙解释道。
“新的节奏？你之前不是已经挺熟练了吗？为什么要重新开始？”
“因为我想要在维持构殊三脉脉环元力稳定……”乌祈话说到一半，见三师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不禁止住了话语，“怎么了，三师兄。”
“过来。”方征带乌祈来到偏僻处，避开了其他同门，他声音冷硬起来，比平日的阴森模样还有恐怖，“是谁告诉你构殊三脉的？”
乌祈不寒而栗，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可是不愿意直接把二师兄供出来，起码先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斟酌语句，“门规里没有关于构殊三脉的规定，如果师兄想知道是谁，起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想让三师兄抓住各种把柄，唯一的办法就是熟读门规。
“是我没有说明白吗？还是你没有听明白？我问，是谁，把这个修炼方法告诉你的？”
“如果我违反了门规我甘愿受罚，还是请师兄告诉我哪里做错了！”乌祈说完的瞬间，三师兄身上气势更令人胆寒。
暴涨的气势只存在了一瞬间，方征恢复到往日冷漠阴森的样子，“教你的人，是二师兄对吧。”
“啊？你怎么会知道？”乌祈讶异。
“二师兄一向随心所欲，不遵规矩，看似洒脱，不过平白给人添麻烦。这次他做得太过分了，必须严惩。你以后不要再想他说的构殊三脉的事，如果你还想能修炼下去。”
“三师兄，这肯定有什么误会，二师兄是在指导我。”乌祈连忙为二师兄解释，补充道：“是我求他教我的。”
“你还在为他辩解吗？我来告诉你，他的肆意妄为会造成什么后果。”方征拉起衣袖，露出他的胳膊。
一条宽大疤痕自肩部延伸到手肘，似乎要把整条手臂劈成两半，触目惊心。
“六年前，门规规定，‘无资质者不得擅自修炼构殊三脉’，资质需要老师评估后授予。有人自认为天赋异禀，足以凌驾于前人警告之上。他忽视门规，私下修炼被禁止的构殊三脉。直到走火入魔，元力暴走，经脉撕裂，高阶元技的威力从体内迸发。”方征声音毫无波动，“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就是我。”
乌祈半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方征放下衣袖，继续道：“当时，一共只有五个弟子，发生这件事后，在大师兄提议下，秘籍里删去了‘构殊三脉’的内容，同时一项新的针对五位弟子的门规设立——‘不得向无资质者传授构殊三脉修炼方法，违者重罚’。”
“二师兄、二师兄他不是故意的，我觉得他只是，只是……”
方征补充道：“只是犯蠢，只是不靠谱，我丝毫不怀疑他的品性，以及无知。无知不是逃脱责罚的理由，他总需要教训才知道错误。”
话已至此，乌祈没办法帮二师兄开脱，希望他还能睡到自然醒。
“二师兄是在宿舍对吧，记得最近没有外派的任务。”方征转身要去找人。
“三师兄。”乌祈在身后突然再次开口，“你说的是否有资质是如何评判的？”
“你们入门时要打开的十锁匣，便是资质考验。”方征头也不回。
“我……打开了十锁匣，我有资质，二师兄没有违反门规。”
方征回头，脸上的表情是乌祈第一次看到的，包含了震惊、怀疑和激动，稀罕程度不亚于木头面具活过来。稀少的表情存在不到一息随即消失，又恢复到死人脸，方征开口：“你可知假话会是什么后果？”
“是真的，大师兄是监考人。”
方征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会去核查。你切记不要向其他弟子透露构殊三脉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