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城厉声喝止：“放肆！鹿栀你给我闭嘴！”
她知不知道顾家上三族是干什么的？
上三族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谁的修为不比她高？
她在这里挑衅全场最位高权重的人，以为他能护得了她吗？
她难不成以为手握林氏和秦氏两大产业，今天得罪了顾家就能全身而退吗？
她怎么会这么天真？
顾千城挡在她面前，连忙向顾炎求情：“爷爷，鹿栀她年纪还小，不懂事顶撞了您，我代替她向您道歉，您别跟她计较。”
鹿栀一把扯开他，力道大得他都忍不住狼狈趔趄。
之前怎么没发现鹿栀一身牛劲？
他愕然地看着面前的娇小身躯。
鹿栀随手扯过旁边那幅红梅图：“老头你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赝品！”
林芝儿心下一阵心虚，脸上却不显：“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鹿栀看都懒得看她，只盯着顾炎：“你既然收藏了那么多傅老夫人的墨宝，难道不知道她的墨宝里，灵气溢动于墨上，而非纸上的区别？”
她没有刻意解释灵气两个字，修炼之人自然明白。
在场的普通人听了也不会深想。
顾炎只是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个丝毫不算恭敬的小姑娘，一语不发。
鹿栀继续说：“而且傅老夫人的这幅红梅图前几天才画，画好后转手就给了我朋友秦锦之，她第二天挂到拍卖行，当天就被人拍走了。”
“拍下这幅画的人并非是林芝儿，而是京市的一个张姓富商。”
“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派人去那人家里，真迹说不定还能找得到。”
林芝儿这幅本来就是假的，被鹿栀一通分析后，她顿时有些慌乱了，掌心也跟着冒出虚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被拆穿，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顾炎锐利的眼神锁定面前的小姑娘。
鹿栀也不客气地回瞪回去。
双方僵持，宴会厅里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顾炎显然也是很久没有碰到过这种有人敢在他头上撒野的情况了，周身气场严肃得吓人。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鹿栀被丢出去时，顾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这个小娃娃，倒是有点胆量，哈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
顾老爷子欣赏这一挂的？
之前没听说啊。
鹿栀脸色不变，依然倔强地盯着他。
顾炎见她还是一副战斗小鸡崽子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老头子跟你开玩笑呢，这幅画是赝品，我自然知道。”
林芝儿脸色一变。
鹿栀不解：“你知道？”
顾千城和顾千寒两兄弟也一脸雾水。
顾炎含笑看着鹿栀，满眼欣赏：“你这个小姑娘很有胆识和魄力，我很喜欢。”
他又瞟了一眼旁边的亲孙子：“是我家城儿高攀了，他不如你。”
电光火石之间，鹿栀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顾炎笑道：“张富商在得到那幅画的当天，就带着画来找我了，我给了他十二亿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