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远警告完,林知睿没有任何反应。
她垂着脑袋,长发盖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无力般下滑,身体随之前倾,将额头抵在了他胸口。
“哥,我头疼,”她说,“我要疼死了。”
余明远没有讽刺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他喂妹妹吃了芬必得,再把她抱到床上,
余明远站在床边,垂眸看着难受的妹妹。
她疼得连话都不想说,鬓角被冷汗打湿,脸色苍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哥……”她在难受中唤他。
“嗯?”
“你要走了吗?”
他低声问:“你要我走吗?”
她不说话,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疼得哼哼。
房间里响起一道很轻的叹气声。
余明远挂掉助理电话,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沿,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声说:“我陪一会儿?”
林知睿扭了两下,让出点空间,闷声说:“那你靠过来一点。”
余明远坐在床头。
“再近一点。”
“还要再近。”
最后余明远半躺半靠在床头,林知睿抓过他一条手臂,侧头枕在上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衬衫包裹下温热紧实的小臂肌肉,强有力的脉搏跳动,还有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只是出去玩了四天呢?
是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当初她离开时,他身上有着未褪去的少年青涩和青年人才刚显露的锋芒。
那时他就已经让她移不开目光了,更何况现在的他,完全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非常有魅力的男性。
可这个人是她的兄长。
在他眼里,她只是妹妹。
林知睿,四年了,一千多天的逃避该结束了。
药效起来后,林知睿的头疼好多了,余明远见她没事了才离开。
后来几天两人没再见过面。
余明远每天的电话消息也没之前频繁。
林知睿从邹诚那里打听到,余明远去了北京出差。
工作室最近招了两个美院的实习生专门修片,盛夏的午后太阳毒辣,出不了外景。
下午就成了林知睿的空闲时间。
这天邹诚在工作室附近的大学开交流会,结束后约林知睿出来喝咖啡。
阳光暴晒下,热浪滚滚,路上人迹罕至。
两人坐在咖啡厅。
林知睿不喝咖啡,点了杯黑加仑,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
邹诚刚提到余明远去北京出差,儿子的电话就打来了。
父子俩聊了几句,被林知睿一个喷嚏打断。
余明远停下话头,问邹诚是不是和睿睿在一起。
“嗯,在呢,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