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睿垂着脑袋站在余淮安身侧,绷着后背,不去看余明远,就像是悄咪咪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动物。
余明远视线不动声色地擦过她娇俏的小脸,很快便悄无声息地移开了。
林知睿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是如此地漫长、令人压抑。
直到余淮安要带她离开,林知睿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看向余淮安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感激,忙不迭跟着余淮安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旁的宾客不禁感慨道:“看来林小姐和余少爷感情不错嘛。”
“毕竟都是小年轻,更有共同话题,相处起来也更容易产生感情。话说回来,三爷这次回国,有要考虑婚事吗?”
问这话的人心里盘算着,如果余三爷准备考虑婚事的话,不如试着撮合撮合他女儿。
他正想试探余三爷的想法,结果却对上余三爷毫无情绪的视线,不禁打了个寒颤,什么联姻顿时抛之脑后。
余明远漫不经心地笑笑,笑意疏冷,不达眼底:“还不着急。”
远离了余明远的视线范围后,林知睿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但后怕随之而来。
继续待在宴会厅这里也很危险,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离这里远一点比较好。
她看向余淮安:“淮安哥,我想要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宴会厅外,出了那边的门就能看到。”余淮安说。
林知睿点点头,临走前,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余明远所在的方向。
他依旧被人众星捧月地簇拥着,只是表情疏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前一秒颐指气使地问他为什么还不滚出她家,后一秒因为疑似老鼠的东西窜过,吓得花容失色,扑到他怀里抱着不放,一口一个“好哥哥”“我老老好的哥哥”,要他陪着回房间。
喜欢吃的东西娇娇嗲嗲地让他把自己那份让给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娇娇嗲嗲地要他帮忙解决。
成绩退步了,哭哭啼啼要哥哥教,和林韵吵完架,气呼呼跑到他房间,委屈的眼泪只在他面前流。
难受了伤心了,不管是不是他惹的,反正最后都要他哄。
他十八岁,她送他一万多的男士袖扣,是他收过最贵重的礼物。
有一年他姥爷迁坟,她吵着要去,他只好带她一起回老家,没想到在家里一点小事就闹脾气的小姑娘,那次懂事乖巧,一点麻烦都没给他找。
他成为她哥哥十年,她叫了他哥哥十年,他也管了她十年。
林知睿早就长在他心上了,还是最柔软的心尖,掐一下就疼得他要死要活,痛不欲生。
“对啊,十年了啊,”林知睿冷声道,“哥哥的角色你扮演得过瘾了吧?从现在开始……”
大概是心有所触,她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强忍着酸楚把眼泪憋回去。
“你姓余,我姓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簿上,你对我没有法律上的责任和义务,至于道德上,十年,已经足够了。”
“你自由了余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