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江眼中涌现几缕失望，“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掏出手机，当着梁浅的面打给她老板梁山海。
“梁总。”
“陆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事吗？”
梁山海接到陆成江电话，十分意外，那边谈了一半的生意都停下了。
“也没别的大事，就是你司艺人梁浅，好像不愿意配合履行合同，要不你重新派个人来？”
陆成江嗓音极冷，隔着手机，梁山海也能听出他的不悦。
做生意第一要素，就是得听得懂“人话”。
陆成江哪是要换人，他是要梁浅低头。
梁山海立马赔罪几句，转头就打给了李承宇训话。
没过几秒，梁浅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知道怎么回事，不想接，恨恨瞪了陆成江一眼。
可屏幕上“讨债鬼”三个字给了她巨大的心理压力。
她贴向耳边，“喂，李哥。”
李承宇的咆哮震耳欲聋：“梁浅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为什么让你接这档综艺你心里没数吗？”
“上次得罪陆成江，让你去讨好乔一，你倒好，把人第二次给得罪了，还想不想在圈里继续混了？”
梁浅没说话。
她当然想在圈子里混，可人不是木头，不能一直受委屈。
李承宇听懂她无声的倔强，叹了口气，“你这样犟对你有什么好处？陆成江掌握了圈子里一多半的人脉资源，连老板都要给他面子。”
“你一个过气女明星，多硬的骨头能和他对着干？”
“我再问你一遍，乔一的被子，你换不换？”
梁浅还是不说话。
李承宇没招了，“妥协吧梁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综艺，姑奶奶，我是真不想看你再也爬不起来。”
“你要不顺着陆成江一点，可能连我的工作都保不住。”
李承宇这人现实是真的，但哪个经纪人带艺人不是图ta能红？
他打心眼里也盼着梁浅能好。
梁浅终于认清自己了。
她是蝼蚁，是蚍蜉，是陆成江和乔一感情的调剂品。
蚍蜉哪有资格撼树？
“别说了，我换。”
她不想再听李承宇唠叨，挂掉电话，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下床。
她不想让陆成江看她笑话，倔强地望了他一眼。
那一眼，沉静如水。
“陆成江，你终于也学会仗势欺人了，好样的。”
陆成江撞进梁浅死人般的眼神里，有一瞬间，心脏紧得疼。
但很快，他对自己说，本来就是梁浅的错，是她该受的。
陆成江的情绪没有因为梁浅的妥协而有丁点好过，乔一却十分舒坦。
她挽着陆成江，笑容刚绽开，陆成江已经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乔一看着空落落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成江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他逼梁浅让步了吗？
乔一收紧手掌，看梁浅越来越不顺眼。
他们两个的不开心都是精神上的，但梁浅是身体精神双重折磨。
看着湿漉漉的被子，她决定干脆不盖。
就这么就着单薄的外套，蜷缩着凑合了一夜。
她一开始被冻得睡不着觉，后面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被冻晕了，反正是勉强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淋了好大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