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继……啊续……”苏余艰难的从嗓中发出音节。
那日的药,她虽在三兄走后及时的吐了出来,但仍旧被伤了喉咙。
借此机会,她便当做自己真的哑了,想来这样能少去很多烦恼和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她开口,是为了让银丹继续,若不把衣服脱下,回头伤口还怎么好的了?
“姑娘?”
银丹眼中迸射出欣喜:“原来您还能发出声音!奴婢这就去找府医,让他为您治好嗓子!”
见银丹利落起身,苏余一把抓住银丹的手腕,起诉的冲着她摇头。
“啊……啊……别……去!”
要是去了,府医就会告诉其他人,刚刚苏彦康已经想要灌她一碗哑药,若是知道她没哑,等待她的不会是治嗓子的汤药,而是另外一碗哑药。
更何况,还有直接给她灌药的三哥,他们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好起来。
银丹停下,默默抹泪:“姑娘,真是苦了您了。”
苏余摇摇头,她虽然辛苦了一点儿,但只要养母过得好,她便安心了。
想起病在塌上的养母,苏余从铜盆中捞出帕子摁在自己的伤口上,一阵剧痛袭来,苏余差点儿昏死过去。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银丹又惊又怕。
过了半响,苏余将帕子挪开,这次,她很轻易的就揭开了黏在伤口上的衣服。
银丹懂了,她接过苏余手中的帕子,学着苏余的样子,替她处理伤口。
这一夜,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江氏带着小儿子苏彦康等着苏明月回来,苏余则是一次次的痛晕过去,又一次次的痛醒来。
府医不会给苏余药,银丹只好剪了自己的里衣替苏余包扎。
看着青青紫紫又血迹斑驳的身体,银丹用尽了勇气才没哭出来。
天边鱼肚泛白之际,寻了一夜人的苏将军苏卓宏和苏家老三苏彦驰带着满身的寒气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昨日转身就走的苏明月。
熬了一夜,江氏的双眼通红,但在亲眼见到苏明月的那刻她立马精神起来。
“明月!娘的女儿!你可算回来了!”
“娘!”
苏明月乳燕投林般扑进江氏怀中,花厅里顿时一副阖家团圆的热闹景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的乖女儿这三年肯定没少吃苦,都瘦了。”江氏看着苏明月,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明月扬起明媚的笑容:“只要回来能看见娘,看见爹,看见阿兄和阿弟,我吃再多苦都是值得的!”
听着苏明月的话,众人皆是感动不已,有女如此,是苏家之幸!
“娘,苏余呢?”
苏明月左右看看,没有见到苏余,她故意提起。
“你提她做什么?”苏彦康最是耐不住性子,当即直言不讳,“大好的日子多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