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公子有何吩咐?”苏彦驰身后的小厮快步上前。
“断了给林家村那个女人的银钱和药,苏余不听话,总该有人付出代价。”
长新僵住一瞬,试探开口:“公子,这事若是传出去……”
苏彦驰回头瞥了一眼长新,语气冰冷起来:“我苏家给那个病痨鬼治了三年的病,让她多活了三年已经仁至义尽。”
“她将好好的苏家骨血养成这样,苏家都没找她算账,此事就算是传出去又有何妨?”
长新重重点头:“是!小人这就去办。”
林家村。
苏余养母步语躺在昏暗的柴房里止不住的咳嗽,她用帕子捂着嘴,试图让自己停下咳嗽,但咳嗽的动静反而更加强烈。
柴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满脸刻薄的女人用帕子捂着口鼻,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咳咳咳!一直咳!烦死个人!”
“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要来伺候你这个病痨鬼。”
“赶紧把药喝了,省的一天到晚咳个没完!”
说着,女人将药碗扔在步语手边,药汁飞出溅在步语手背,烫的她一个激灵。
她拿开捂着嘴的帕子,轻声缓慢道:“咳咳……麻烦你了。”
女人的视线落在步语手中沾满鲜血的帕子上,吓得直往后退。
“你要死就利落去死!你还想拖着我一起!你怎么那么贱!”
说完,女人头也不回的跑开,还不忘将柴房门再次锁上。
步语的视线落在碗里,看着颜色轻薄如水般的药水,她鼻尖一酸,恐慌的情绪上涌,止不住的泪水自眼中涌出。
后悔缠绕在心间,搅得她心口一阵阵发疼。
若是苏家对珍珠好,她的药绝对不会有人敢克扣。
她的药都变成了这样,她的珍珠在苏府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三年前,她就不该让珍珠跟苏府的人回去!
三年未见,她的珍珠不知道是不是又瘦了……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她没想到苏家的人竟然会如此薄情,珍珠明明是他们亲生的骨肉,他们怎么能如此?
她展开手中的帕子,这上面除了有她咳出来的血,还有珍珠给她绣的白色山茶花。
她瘦得皮包骨的手摸上山茶花,灰败的眸中充斥着怀念不舍与悔意,口中低喃:“珍珠,娘应该是撑不到再见你一面了……”
丹阳王府,丹阳王妃看着从苏余怀里搜出来的认罪书不屑一笑,顺手就将其扔进了火盆中。
“那苏余这会儿在做什么?”
“回王妃的话,奴婢将她带到了客房安置,叫了女医来给她看诊,她身上的伤……”
翠竹顿了顿,想起自己所看见的苏余身上的伤,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伤势如何?苏府做的假?”孙钰泽大步从门外走进,面色阴寒,“我早就说过了,那苏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此番肯定是她故意要与我攀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