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一张被子,她只抓了点被角。
“我上来了?”段易珩放轻声音问了句。
“嗯。”林熹从嗓子里黏糊地应了声。
事实上,她正因刺眼的灯光狠狠皱着眉。
这一晚上她别想睡了。
酒店的床很软,林熹察觉到背后似塌陷了一块。
段易珩人高马大,上了床竟占据了大半床铺。
林熹不着痕迹往外抻了抻。
段易珩余光捕捉到她的动作,说:“床很大,再往边上去,夜里睡觉容易掉下床。”
林熹自然知道,可她情愿掉下床。
段易珩睡觉习惯仰躺,那道光太刺眼,他动了动腿,说:“要不将床头的灯打开?”
林熹转过脸问:“是不是太刺眼了?”
段易珩点了点头。
他都这么说了,林熹也不好拒绝,她抬起胳膊关了灯,屋内霎时一片黑暗。
她短促地“哎呀”了声:“关早了。”
段易珩伸手打开床头台灯:“躺着别动,我来开。”
酒店床头的背灯一般就在床头柜上面的墙壁上,段易珩望了眼,没有。
林熹提醒了声:“在床头背板上。”
段易珩起身,背板侧面果然有按钮,他凑近看了眼,可以调解亮度和颜色。
他调了个暖黄,又调低了暗度,回眸问林熹:“可不可以?”
这道背光和段易珩床头柜上的台灯相比,光线可以忽略不计。
橙黄的光被灯罩拢住,似要挣脱而出的光线映照着他半张脸。
而面对着林熹的半张脸便隐没在昏暗的阴影中。
从饱满的额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利落的下颌,轮廓像夜色下横亘的崇山峻岭。
林熹盯着看,一时出了神。
她一直都知道段易珩好看,却从来不曾细细看过。
是和段明轩截然不同的帅气,而这份帅气又不仅仅体现在脸上,还有一份事业和年龄带给他的沉淀。
这是段明轩永远也不会有的。
愣神的片刻,段易珩也在看着林熹。
他想起对门男人说林熹是“白玫瑰”,段易珩却不这样认为。
她分明就是“出尘标格,和月最温柔”的茉莉花。
看一眼是欣赏,看两眼便是亵渎。
他不仅仅看了,还吻过。
段易珩撇开了眼,又问:“灯光可不可以?”
林熹陡然回神,暗自恼恨自己似入了魔。
“可以。”她匆匆回了句,躺下了。
白天两人都休整过,走廊上还不时有人说话,这个点,没人睡得着。
林熹急需什么来打破房里的安静,似自言自语:“房间里的电视可以看吗?”
段易珩抬手拿过遥控器,说:“应该可以。”
大总裁还真的没自己开过电视,对着遥控器上的中文提示按了电源键。
半晌没反应,林熹刚要起身看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翻手一看,竟然是段明轩的视频通话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