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心里着急,又不?好直说,摸了摸脸颊:“你看什么呀,我脸上脏了,有东西?”
“没脏,确实好看。”陆无咎忽然道。
连翘脸颊噌地一下红了,认识这么多年,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夸过她,唯独陆无咎,从没夸过她好看,她甚至都觉得他没把?她当女孩,因为他对她出手的时候毫不?留情,和对其他人没什么分别。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当然好看了,分明是你眼?不?好,过去这么多年一直没发现。”
连翘莫名其妙,还有一点生气,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朦朦胧胧地搅乱了她的心。
陆无咎抚上她侧脸:“嗯,过去是我不?好。”
直到?今日,在一片惊呼中才?意识到?她有多令人觊觎,甚至一瞬间闪过把?她藏起?来,或者把?所有觊觎她的人都杀了的念头。
这念头一闪而过,被他强行压下去,然而后来心还是乱了,一直到?现在。
心念一动,他忽然吻下去。
来势汹汹,唇舌纠缠在一起?,比以往更热切。
门?被砰然撞上,连翘后背压在门?板上,有些招架不?住,被迫仰起?头,双手勾在他脖上,才?能避免踮起?的脚太累。
如此一来,吻得更加深入,三?两下,连翘头脑已经发晕。
陆无咎倒是清醒,连翘先前只是跟他示意过一次那?结扣,一勾一扯,白兔跃入他掌中。
她觉得她像一块糖,完全融化在他手中。
山神?庙年久失修,这门?也并不?结实,亲吻搅出的动静似乎惊醒了里面沉睡的一些小兽,直到?一只兔子大小的耗子从连翘脚边窜过,她才?回神?,又吓得跳脚,整个人吊在了陆无咎身上。
“有耗子!”
陆无咎单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抱起?,再环视四周,只觉得荒谬。
只见这山神?庙里杂乱不?堪,头顶到?处是蛛网,地上全是干草,山神?的雕像也早已斑驳破损,唯一的一张桌子和一张竹床上还满是灰尘,角落里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听?起?来像是鼠类或者是爬蛇。
换做从前,他连门?也不?会?进,情到?深处,竟也像毛头小子一样冲动,不?管不?顾。
他捏捏眉心:“先等等,收拾一下。”
连翘埋在他肩上也觉得丢脸,一进门?就缠在了一起?,她甚至没注意这里面如此脏乱。
她想?下来,陆无咎却不?放,说地下脏。
她看了眼自己鞋面上缀着的珍珠,于是没再动作,看着他用清洁术收拾庙里。
那?些鼠类常年吸收无相宗的灵气,已经近妖,一向敏锐,察觉到?陆无咎的气息早就跑了。
干草很快收拾整齐,灰尘也清扫一空,甚至是山神?的雕像都被罩上了一块布。
尤其是那?张竹床,被收拾了三?遍,尤其干净,和旁边灰扑扑的桌椅对比鲜明。
连翘脸颊莫名滚烫,知道会?发生什么,她靠在陆无咎颈侧心跳得很乱,既害怕,又忐忑。
陆无咎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喉结滚了一滚,连翘刚好看见,更不?敢抬头了,由他抱着向竹床走去。
——
仙剑大会?结束后,按例会?有一场盛大的筵席。
不?论?胜败,参与的弟子都可入座。
几大世家自然也要来的,坐席早早就安排好了。
今日连翘拿了魁首,前来向连掌门恭贺的人络绎不绝,连掌门?一直抽不?开身。
旁人要见见连翘,他让人找了几回也没找到?,最后还是晏无双递的消息,说是她似乎休息去了。
一群人听?罢也没强求,毕竟鏖战了五日,也该休息休息了,反正晚上的筵席这位大小姐总是要出席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连掌门?也没在意。
很快夜幕降临,丝竹起?奏,各家陆续落座,筵席马上就要开始了,却还是见不?到?连翘的人影。
连掌门?这才?微微皱了眉,又让人找了找,结果连翘房中没人,她常去的地方也找不?到?踪迹,于是让晏无双赶紧将人找回来。
晏无双也纳了闷,拉着周见南一起?:“这筵席她也是知道的,会?去哪里呢?”
“会?不?会?是她受了伤,爱面子一直撑着没说?”周见南思忖道。
“不?可能。”晏无双摇头,“她从前可是一直和陆无咎比试的,在他手底下她都没吃什么大亏,那?些人又何?足挂齿,你没看她最后直接挑飞了那?个剑修的剑吗?最多,也只是和陆无咎最后比试的时候受了一点皮外伤。”
“你说得也对。”周见南深也觉得古怪,“她不?是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吗,大好的日子她这性子应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早早就来了,听?别人吹捧才?对,怎么非但消失不?见,甚至到?这种时候都不?见踪影?”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满脸困惑。
这时,筵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连掌门?暂时寻了个由头压下来,晏无双和周见南只得带了更多的弟子一起?悄悄去找连翘。
一炷香的时间,无相宗三?十?六峰几乎被他们找遍了,也没找到?人影,就在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迎面刚好撞上了另一波人。
夜色深沉,晏无双以为是不?轨之徒,正要动手,对面忽然幽幽道:“你是连翘妹妹身边那?个姑娘,叫什么无双的?”
晏无双看不?太清,周见南把?灯笼一抬,然后压低声音提醒晏无双:“这是天虞的二皇子。”
晏无双这才?收了剑,然后不?解:“原来是你,大晚上的你不?去前殿的筵席跑到?这荒僻的赤霞峰做什么?”
陆骁语气不?耐:“还不?是为了找我那?好皇兄,自从下午比试完他就不?见人影了,晚上的筵席也不?参加,母后说他恐怕是觉得输了丢面子,让我带人四处找找。真是够麻烦的,不?就输了这么一次,他赢了这么多年也该给?旁人一点活路吧。”
陆骁一脸怨气,对这个差事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