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豪早前就已名声大噪,被称神棍也,朝中大多老臣那是见了他都得规规矩矩躬身做辑喊一声国师大人,众多老臣都没出声反对,年轻一辈更是不敢说了。
左相出列:“臣附议。”
四大重臣皆是附议,其他人即使不赞同,又还能说什么。
那个梯田先不说了,皇上终于要立后了,他娘的,就看看哪国皇上是打光棍打到三十岁都没立后的。
现在放心了。
虽然这‘不日’不知到底是个啥时候,但皇上这么说了,那想来也不会太远。
可还是有臣觉得这梯田不得行,下了朝往外走时没忍住。
“皇上实在是昏庸了。”
“郑大人慎言。”有人语气严肃呵了一声,朝周边看。
郑大人心里气,但声小了:“老夫哪句不对?前儿大夷运了几十万斤土豆回来,说是白大人买的,皇上说是要运到地方让着百姓们种,老夫求他三思,他却也不听劝,白大人说行,说可,可他种过了?亲眼见到行了?怕是锄头长啥子样他都不晓得。”
“应该晓得吧!探花郎毕竟村里来的。”
“……那他也没种过,张口就说行,那跟胡说八道有什么区别?森*晚*整*理皇上还力排众议支持他,扭头就让人把那啥土豆运到地方去,行事如此莽撞冲动,偏听偏信,这样下去,咱大周迟早要亡。”
这话便是危言耸听了,但几十万斤土豆也不是小数目。
大夷运来后,周初落又让人马不停蹄运到地方去。
这土豆容易保存,挖了地窖放里头就行,怎么保存,怎么种植,怎么吃,又该注意些啥,白子慕都一一写了,交由王俨然和楼宇杰,让他们全权负责,随押运的官兵一起下到地方去,到了地方再协助本地知府一起推广。
白子慕这是提拔兄弟,但也是为了预防旁的事儿,邓大人和侯大人看他不顺眼,还有翰林院里头几个,要是这帮人使坏,但凡一个村子种不出来,饿死人,那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怕是立马就得被百官架在火上烤。
王俨然和梁大人是姻亲,而梁大人和候家也是姻亲,京城人关系是树根一样错综复杂,要是候大人家真的出手,梁家不可能做事不管。
王俨然和楼宇杰晓得事情严重性,也绝不可能马虎。
他能信任的就这两人。
只要防住小人,旁的白子慕不担心。
虽说土豆种植起来和红薯有些许差异,但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种植又需要特别呵护的农作物,种植起来还算简单。
至于气候问题,那更不是问题,当初没穿过来,那是东南西北都可种。
大周虽不是现代,可气候大差不差,都是南暖北寒。
这土豆能种。
大夷运来的时候已经九月中旬,十月中旬左右水路全面停运,只能尽快将土豆运出京城。
运往哪里,白子豪在地图上圈了好些地,都是像着山里屯那种种不了水稻的地方。
白子慕有信心。
可朝中大臣哪里晓得这些。
按规矩,像这种从外头引进来的作物,应当交由农司部种一茬,试验试验,看看是否好种,是否可种。
因为有些作物,旁国种得,但其他国却是种不了的。
像着西国种的葡萄,又大又甜,可引进来,农司部种出来的是个啥样?酸得根本就没法下口,有的藤子绿油油,却一个子儿都不结。
还有大良的红瓜薯,人大良人种,一亩能收四麻袋,大约四石左右。
可他们农司部种出来的,却一亩才一麻袋,这种推下去让老百姓种,那老百姓不得饿死。
还有些东西,南方能种,北方不能种。
这土豆,没让农司部的人试验试验,就运到下头去,要是种不出来,先不说花的银子心不心疼,毕竟银子是次要,没了等五年后各国进贡国库里就又能有了,无甚大碍。
他们怕的是,要是让着老百姓种了这玩意儿,玉米不种了,土豆却又种不出来,那么一季粮食没了,老百姓吃啥喝啥?
人老百姓不是那行商的,商人种不出粮食也不会伤筋痛骨,他们兜里银子满满,一茬粮食没了还能买了吃,可老百姓吃喝拉撒就靠那么一亩三分地,
少一茬粮食,怕是都要饿死一批人!
有官员摇头叹气道:“皇上糊涂啊!”
“黎大人也不能这么说,有国师在呢!要是此法不通,国师应是能算得出来。”
“谁知道,听闻那白子慕可是国师他弟,要是这人有点本事,那老夫旁的也就不说了,可要是他不学无术,国师又偏袒于他,那到头来遭遇的还得是老百姓。”
旁边人不说什么了。
这担忧不无道理。
白子慕和白子豪的关系,如今朝中人已都知晓,先前众臣还不明白,皇上作何那般看重探花郎,后头是晓得了,再看白大人和国师时常凑一起,在宫里走个路还要说说笑笑,一副哥两好的样,众臣也明白了,这两关系怕是亲厚得很。
自古汉子为博得美人一笑,能眼都不眨一掷千金,有些甚至能枉顾人伦,国师疼弟弟,皇上爱美人,那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瞧着太师几人也是老了。”
“可不是,国师说啥就信啥,他再厉害,那是他,白探花能一个样。”
“那白探花早前入职,可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次倒好,直接两个多来月都不来上职,皇上也没问罪于他。”
这般玩忽职守,是能办事能靠的人吗?
有些人却又不这么想:“土豆这事儿就不说了,这梯田一事,老夫瞧着到是可行。”